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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哲又吃了些肉,才撂下筷子。纪峰收拾了碗筷,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对他说:“不早了。我得练琴,您请回吧。”
话音刚落,突然“砰”一声巨响,地板都震得似乎都摇晃了一下。与此同时,宋世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把纪峰护在怀里。窗玻璃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稀碎,宋世哲死死搂着纪峰,玻璃碎片都崩进了他的后背;以及裸露在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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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浪只一阵就过去了。宋世哲却还是稍等了片刻,才松开胳膊,呲牙裂嘴地察看伤情。纪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看到宋世哲半边儿身子扎满了玻璃碴子,白衬衫星星点点地往出透着血,触目惊心。他白着脸,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去打120!”
“没事儿,看着吓人,一点儿皮外伤。”宋世哲拽住了他,冷静地说:“我估计是你们这栋楼有人家煤气爆炸了,可能会着火。咱们先下楼!”
纪峰呆呆地点头,随手拎起宋世哲送他的那把小提琴,跟着宋世哲踉踉跄跄跑出去。在楼道里就闻到了浓烈的煤气味,还有阵阵浓烟从二楼三号房门里涌出来,把昏黄的楼道遮得黑乎乎一片。宋世哲扯下衬衫,团成一团,捂住纪峰的口鼻,搂着他冲下楼。
楼下也站了不少人,还有人陆陆续续地从楼道口跑出来。大家都惊魂未定地仰头看着,火苗正是从纪峰楼下的窗户口往出窜。消防车很快赶到了,好在楼层不算高,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原来这家人白天出了门,煤气阀门没关紧。晚上回到家一开灯,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120拿担架把人抬出来,上面蒙着块白布。纪峰木然地看着那死气沉沉的尸体,在昏暗的路灯下,白布被罩上一层惨淡的黄。早上他上学的时候还看到他出门倒垃圾,还朝着他笑着打招呼,才一天的功夫,活生生个人就这么没了。人生真是无常。
宋世哲掐着腰看三楼那变形脱框的窗户,咂咂嘴:“我这方性也太大了。头一次登门,就把你家给炸了。这大晚上的,你睡哪儿啊?”
纪峰说:“我先上楼去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儿先找个旅馆凑合一宿吧。剩下的事儿明天再说。”他看着宋世哲血丝呼啦的胳膊,说:“你那伤口是不是得处理一下?”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宋世哲抬起胳膊看看,说:“你家里有没有纱布药水之类的?懒得去医院了,太麻烦。”
他们回到楼上,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挨着窗户的墙壁被熏得一片焦黑,碎玻璃散落一地。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地板上泡的全是水,棚顶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纪峰小心翼翼地挑干净地方落脚,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急救箱。因为离厨房远,卧室成了整个屋子唯一幸免于难的地方。宋世哲坐在纪峰床上。纪峰抱着急救箱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拿出镊子,咬咬牙,把嵌进去的碎玻璃碴一片一片地夹出来。宋世哲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一声也没吭了。
“我这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你还是去趟医院吧,再感染了。”
“没事儿。这点小伤算个屁啊。”宋世哲满不在乎地说。纪峰处理完胳膊,转过去看他后背。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纵横交错,像好几条龙在他的背上盘根错节。看起来是经年累月的旧伤了,疤痕还这么显眼,可见当时伤口有多吓人。
纪峰默默地把玻璃碎片都夹了出来,拿纱布紧紧实实地缠上了。又找了几片消炎药出来:“吃了吧,聊胜于无。”
宋世哲拿着药片,在手里掂量掂量,一仰脖干吞了进去。纪峰默默地在那收拾自己的衣物行李,苦笑着说:“房东过来,看着这副德行,还不得气昏过去。”他收拾完了,低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保护我。”
宋世哲说:“我皮糙肉厚,受点伤跟玩儿似的。你那小嫩手要是划破了,还怎么拉琴。”
纪峰心里一紧,没话找话:“你反应也够快的。”
“呵呵,练出来的。”宋世哲笑着把外套披上,站起来。纪峰背对着他,那强大的存在感从他背后压迫而来。纪峰听到自己咽了口唾沫,紧张得口干舌燥。
宋世哲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呼吸的节奏沉稳。纪峰的手揪紧了衣服,宋世哲结实有力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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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更肉出没注意。
纪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子发飘,没法挣扎。他抓住了宋世哲结实有力的胳膊,上面的绷带还往外渗着血丝。
“别去旅馆了,今晚到我家住吧。”宋世哲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放心。你不答应,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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