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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脱离了计划经济时代全民所有的国有形式,所以无论它的考核也好,最终的晋升、业绩处理也罢,都是取决与上一级行政官员是如何看待的,而非取决于市场,这样一个不唯实,只唯上的特点,就决定了在国有企业中,做人绝对重于做事。
而这种情况的存在,使得中国顿时出现了一个以政府为背景、国企为依托的权贵阶层,它们在市场经济中予取予求,随心所欲地攫取资源,排斥异己,已经成为了国家经济体系内最大的毒瘤。
历史上的教训(1)
阳光之下,再无新事。
当我们对“国进民退”这一话题大加热议的时候,可能会感觉到这是中国现阶段最尖锐的新问题,然而假如对于一个历史学者来说,这样的故事不仅毫无新意,甚至还有着深刻的教训。
在中学历史课本上,曾经有过这样专门的一节,题目叫做“民族资本主义的春天”,内容描述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忙于战事,无暇东顾,使得中国的民族资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良机,民族工业也因此呈现出繁荣的面貌。
可以说,这样的论述是历史课本中少有的准确言论,事实上,从自甲午战争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民族工业年增长率为,高于官办工业,1920年时民族工业资本为国营资本的倍。到抗战爆发前的1936年,民族工业资本年均增长率超过8%。
然而,三十年代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使得盛行一时的自由主义经济理论遭遇到了全世界的普遍质疑,而就在此时,实行“统制经济”的纳粹德国,却在一片废墟之上重新崛起,实施“计划经济”的苏联,也通过两次“五年计划”,一举成为了新兴的工业强国。
在这样的背景下,计划经济的思潮便开始在中国泛滥开来,而在当时的国民政府决策层中,以蒋介石、宋子文为代表的政策制定者,也同样对“国有化经济”情有独钟。
于是,在“九一八”事变的内忧外患之中,国民政府开始实施了全新的经济体制,把国营企业的发展放在了首位。在1934年,原国防设计委员会改组为资源委员会,由军事委员会领导,管理全国工业建设,推行重工业建设计划,成为当时全国范围内权力最大的经济主管部门。
而在七七事变之后,国民政府成立中央、中国、交通、农民四大银行的联合办事处,借此对金融实行国家垄断;同时,国民政府还通过资源委员会控制战略资源,对经济实行全面干预,到1939年的时候,国营工业的中心地位最终确定。
非常时期,在国家范围内实行计划经济并无不可,然而在这种趋势下所出现的种种侵吞行为,却成为了摧毁当时中国经济的最终祸患。
当国家资本进入到诸如面粉、火柴、纺织、电力、交通等民间资本的传统领地,并迅速占据优势的时候,一批以政府为背景依托的权贵官僚资本,则借助了国有化的东风迅速崛起,凭借着体制带来的优势,将许多优质的民营企业趁机纳为私有。
于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金融垄断、通货膨胀、物资管制等负面因素又随之而生,使得本来具有美好前景的民营企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变得日益凋敝,在金融业只对国营企业开放的条件下,这些民营企业举贷无门,不得不以高昂的利息去借高利贷,而通货膨胀的压力,又使得到手的资金迅速缩水,好不容易将企业发展的资金筹集完备,在物资管制的压力面前又顿时束手无策,就这样,民营企业在国营与权贵资本的双重挤压之下开始变得萎缩。
在抗战胜利之后,大批日伪产业的被接受,更使得国营资本变得空前膨胀,到1948年的时候,民营工业资本缩水到仅为战前的,而国家及官僚资本则增至战前的倍。
在这场浩劫之后,大批的民营工厂纷纷倒闭,以至工人大批失业,物价飞涨,税收锐减,通货膨胀最终失去控制,导致了最后的大败局。
历史上的教训(2)
在过去的总结中,我们在将国民党失败的原因归结为军事因素的同时,往往也会捎带批评一下经济上的因素,现在我们看来,与其含糊其辞,不如说是这种权贵资本对民营资本的侵吞,才是一切败局的总源头。
及至国民党撤退到台湾,在痛定思痛之后,将“国营经济民营化”作为新的发展方针,由此才带来了台湾经济在七十年代所出现的腾飞。
回忆这样的往事,意义并不在于史案钩沉,找出更多的猛料,而是在今日“国进民退”的大背景下以史为鉴,为我们的论述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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