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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托着她满含眼泪的脸颊,面无表情地道:“自你入宫以来,朕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可是令朕万没想到的是朕身边的人竟然出卖朕”
皇上似乎比任何人都伤心,他的那股高傲的王者气质已被彻底打碎了,他的整个人仿佛彻底镂空,他的手已离开了她,他也许再也不会抚摸眼前这个女人一下,他也许再也不想见到她。
小灵儿的腹内剧痛,只觉喉头仿佛涌上一股鲜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口浓血喷涌而出,溅的满地都是,皇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早已心灰意冷。
窗外风起,吹动帘子发出悦耳的‘叮铃’之声,仿佛珠玉滴落玉盘的声音,后宫有箫声传出,萧音低落仿佛于群山万壑之中面临雾气凝重而不知身往何处,又仿佛在茫茫的人群中遍寻不得心目中最牵挂的人,悠忽的萧音,低沉的心境,偌大的皇宫,无限的凄楚,万分的哀怜,不觉间让人潸然泪下,觉得人生荒诞不经,无处栖身。
皇上道:“囩王把你安插到朕的身边,所以朕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完全在别人的眼里,所以朕的所有棋脉纹路都形同摆设,毫无意义”
小灵儿也止住了眼泪道:“贱妾虽是囩王安插到皇上身边的卧底,可是贱妾可以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皇上哀怨道:“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灵儿道:“皇上非要以此为由,贱妾也死而无憾”
皇上摆了摆手向外面道:“李公公,这件事你来处理吧,朕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李公公应声而到,接着领来两名太监硬生生地把小灵儿拖出去了,在小灵儿离去的那一刻她幽怨的眼神一直盯着皇上,她有许多话要说,可是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明白皇上这样决定的含义,欺骗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可是即使立刻就她上断头台她的内心里也却从未恨过这个男人。
小灵儿走了,皇上突然觉得内心空落落的,身边的空气也仿佛冰冷伸手抓一把都是一团一团的水滴,水滴又蒸空不留一点儿痕迹,空中只剩下一只孤独的手,一只在黑暗中伸出的孤独之手,人类天生岂非本生就是和寂寞孤独作斗争,一次有一次,一遍又一遍,只要人还活着,孤独就不可免除,寂寞如影随形。
他的心变得冰冷,就连桌椅都是冰冷如铁,皇上呆呆地坐着想着这么些年来与囩王的明争暗斗,想着先皇在世时他初为太子,有一天在后花园突然见到这个毛头毛脸的家伙,当时他就乐的不得了,难道这个世间上还有这样模样的人啊,毛头毛脸的家伙很害怕见人,见了生人局促不安不敢抬头,太子拉着他的手一起到草丛中抓蛐蛐,一起到‘御书房’听老师讲课,日子久了,皇上知道他叫基洪,这个家伙也不怕人了只是爱玩,他有各式各样的玩招,太子也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童年的太子充满了无忧无虑,天真不羁,他后来才知道这个毛头毛脸的家伙是当朝宰相石开元从异乡带进来的皇族玄孙,这个毛头毛脸的家伙也注定跟着太子日后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可是直到有一天当太子刚画完一副悬崖峭壁苍松图,太子很高心请这个家伙一起欣赏,期间太子笑着指着高处的一处断崖道:“贤弟,如果把一个人从这里推下去,后果不知会怎样?”这个家伙吃惊非常,额头的冷汗如雨点般滴下,皇上看这个家伙反应很大,笑道:“贤弟,你怎么了?”基洪害怕道:“太子要把人从这里推下去吗?”太子道:“我和你开玩笑,不过不听话的人必须从这里推下去”。
从此以后,基洪再也不向从前一样和太子玩了,他总是躲避着太子,太子感到寂寞多了。
等到他即位以来,基洪已经是囩王了,他登位以来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诛灭宰相石开元及其同党,囩王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最近他才有了行动而且动作愈来愈大。
难道基洪是石开元当年安插在皇宫的一颗棋子,他明知道一旦新皇登位自己就大势已去,所以他也绝不会让新皇日后过得快活。
小灵儿被逐出了皇宫,没有杀她已是万幸。
冷风吹着他的头发,她翻头望着居住了十几年的皇宫,感慨万千,不觉间一滴眼泪在眼内滚落,难道她真的留恋这个地方吗?她自己也不知道,皇上没有降罪于她她已万分感激,可是今后的路呢?难道要回西域吗?自己的爹娘死的很惨,哥哥从军死于战场,她真的没有亲人了,干爹囩王若是知道皇上已经识破了她也会杀了她的,想着想着,万念俱灰的影子袭上心头,她蹲下身子低低地抽泣,泪水打湿了衣衫。
出了城门,官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