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第1/1 页)
苏笛鼻子哼了声,心里想道:『鄙夫就是鄙夫,没见过我主子这么俊的人吧!再看啊再看啊,倘若惹我主子不耐烦,主子不用出手,我很乐意一刀割断你喉咙。』柳长月原本敛着面部神情,但瞧青年直勾勾盯着他瞧,那双黑色瞳仁又大又清澈,表情却是又愣又呆愕,一时间忍不住便勾起了嘴角。柳长月不是在嘲笑青年的不懂规矩,而是觉得这样的单纯天真,令他觉得有趣。这污浊世间,怎还会有这样稀奇的人存在呢?「喂,二愣子,你一直看着我主上作甚?不是应该要请我们进去坐吗?」苏笛对这平凡青年觉得忒不顺眼的。尤其主上还对他笑了。这家伙凭什么啊!凭脸上那几颗大大小小的麻子吗?青年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道:「你是他主人啊?我听你咳嗽的声音,还以为你应该四五十岁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啊!」苏笛觉得这青年说话真是无礼,主上听了这番话,此刻定是生气了,于是正想教训他之时,却猛地听见主上用不咸不淡的声音问道:「你听见了我的咳嗽声?」青年点头,说:「快进来吧,我不觉得天冷,可是哥哥说天是冷了,你们在外头待太久会受寒的。」跟着转身就向屋里头跑,边跑边嚷着:「哥哥,你知不知道剩下的的火炉放在哪里?」青年的行为看起来虽然没规矩、少了点分寸,但却是真真正正直率的表现。屋里被他唤为哥哥的那名俊美青年探头瞧了苏笛与柳长月一眼,应道:「何伯房里好像还两个,你去找找。」「噢。」平凡脸的青年应了一声,身影一闪,人就不见了。苏笛这才惊觉,那个青年似乎有武在身。然看着柳长月毫无迟疑地走进屋里,他才恭顺地低着头,尾随主子进内。柳长月的目光扫了大厅一眼,只见四周摆设简陋,小得几乎只能容下四人的厅里摆着的桌子还瘸了一角,底下是由砖头垫上的。只是奇怪,这样脏乱简陋的屋子里,却突兀地住了两个有灵气的人。柳长月迳自坐下,苏笛候于一旁。柳长月一坐下,身上随即散发出一股迫人气息,然面对他的俊美青年神情也冷了下来,与柳长月一般,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柳长月问道:「公子贵姓?」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都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何需问名。」站在旁边的苏笛此时心里不住怒吼:『无礼、无礼之人!这家伙比方才那臭小子还要无礼十倍!』这时候,那平凡脸的青年终于出现了。他一回到厅里,就把两个小红泥炉放上桌,接着扔了几块黑炭和乾草进去,把打火石敲得咔咔响,一下子就升起了火。柳长月脸色平静,没有因为对面青年的行为而动怒。之后柳长月见平凡脸青年升起小火后,两只手一只一个,贴在红泥炉边侧,而后催动内力,瞬间将小火变成了大火,觉得有趣非常。苏笛吓了一跳,直觉这平凡青年原来内功这么深。当下立即想,眼前两人就竟是何方人物?是否和之前跟着他们的红脸谱人有关系?要不要立刻带主上走等等。俊美青年边喝着茶边说道:「你头发还滴着水。」「啊、噢!」被说的对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是湿的,于是顺道同方才说的那句「蒸一蒸」一样,运行内力于体内,循环几个周天之后,浑身冒出氤氲之汽,跟着就全身都干了。苏笛又是一惊。这内力啊,他得练多少年,才能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村夫」并驾齐驱啊!?柳长月接着很明显地对平凡脸青年的兴趣大过冰山美青年,当平凡青年将炉子放到柳长月面前,位置不近也不远,刚好能让他伤后血脉不通而冰冷的手掌得到温暖时,柳长月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吗?」青年将另一个泥炉放到他哥哥的脚旁后,抬起头来疑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叫小九。」小九!?这个遥远而被尘封于记忆深处的名字在不经意间从青年的口中冒了出来,柳长月脸色微微一变,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苏笛察觉主子的变化,也随之紧绷起来。「怎么会叫小九?」柳长月的声音平淡而毫无感情。方才对这青年的好感几乎在听见小九这个名字时完全散去。当年知道这名字的人几乎全死光了,只剩下几个人还知道,小九,他亲手养了两年才养大的小狗儿,在他心里是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