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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每次的发烧,都会成就一桩犯罪?只不过他这次不是被强,而是强了人家……突然电话铃响,打断了他沉默在心底不敢出声的哀号。他拿起话筒,「喂,找谁?」是酒保打过来的,问他有没有兴趣到gay bar打工,而且立刻上班。「好啊、好啊!」他想起他的冷气,想起他的脚踏车,再想起目前尴尬的气氛,只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和惟明面对面。挂上电话后,他立即冲进房里换妥衣服,钥匙拿着就要出门。惟明边洗毛巾边念着:「昨天还是我第一次吃麻辣锅,听人家说会拉肚子拉到屁股痛,我还以为是那些人胡诌,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哗啦拉的水声盖过了惟明的音量,他急着出门,钥匙碰撞得喀啦喀啦,没听清楚惟明到底在碎碎念些什么。「我出去一下。」关上门,他就跑了。「小毕……」惟明听见关门声回过头来,叫了他一声,但他没有停留。「别玩得太晚,早点回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无法应对。由亲人跨到爱人的阶段,是条鸿沟,是道断层。以致于目前,他发现自己尚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段关系。------------------------------------------------------------------隔天凌晨一点多,酒吧里未满十八岁不得逗留的时段,酒保让他休息。他这才骑着自己的破烂脚踏车,沿着空旷无人的马路慢慢回家。附近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他停车买了包烟,走出商店门口的时候,叮叮咚咚的门铃声响,里头的女店员喊着:「谢谢光临,请慢走。」声音很清澈,不高亢,听起来十分舒服。他常常到这家便利超商买东西,晚班,通常是一男一女上大夜,可是,最近那个打工的男生大学毕业回老家了,一整个晚上,就都由现在这个女生看着。他在外面抽了几口烟,捻熄后看到外面征人的广告,又走了进去。那女生看见他便问:「还需要些什么吗?」她剪着层次分明的长发,一副做事很利落的样子,或许她还是学理工的,看起来就是实事求是的人种。他目前偏好可以独立自主,但其它时间会小小撒点娇的小鸟依人。她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型,不过感觉很有味道。「我不喜欢人家一直盯着我看。」她开口了,讲话的神情有些酷。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小心出神了。」「还有什么事吗?」她手撑着柜台,望了望旁边天花板角落的警报器,「这条街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巡逻车经过,我们还装了警民联机系统,你想抢劫的话,最好估一下自己的斤两。」「妳不会是忘了我吧,我就住在这附近,时常来买东西的。」他苦笑。她仔细瞧了瞧,停顿了两三秒才扬了下眉,「是你啊!」她想起来了。「现在打工的缺还有吗?」他问。「凌晨一点到早上七点,征男性一名,必须吃苦耐劳。现在景气不好,底薪九千固定,全勤没有奖金,视工作表现加减薪水。」她念得很顺。大多数人在听见少得可怜的底薪时,就打退堂鼓了。「大夜班才这点钱?」九千,好像有些薄。「因为经济不景气。」「全勤也没有奖金?」「因为经济不景气。」一样的答案。「劳保健保也没有?」「因为经济不景气。」「还得吃苦耐劳?」这份工还真苛。「因为经济不景气。」她回得顺口。「老板是不是玩股票被套牢,还是倒人家的会,所以没钱请第二个人手?」「你是不是不想打这份工,不需要的话干嘛不趁早讲,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好吧!」吃苦耐劳,这不算什么。只是听说最近失业率很高,没想到连带薪水也缩水了。下午五点到十二点去酒保那里端端小菜,送送酒;凌晨一点到七点再到便利商店打工。扣掉洗澡、吃饭、通车的时间,剩下的只能拿来睡觉。如果惟明晓得,不知道会不会发觉他这是在故意躲着他?应该不会吧,惟明向来没那么精明。「什么时候可以上班?」「随时都可以。」他绕到文具区,拿了封空白履历表要结帐。「你干嘛?」她盯着履历表。「写应征的履历表啊!妳总得把我的资料交给上头吧!」她顶多大他两三岁,这模样看来不像店长,所以一切得照规矩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