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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最乖舛多变的年代。我在德国的时间主要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德国一分两半,被夹在东西两大阵营中间,也是痛苦不堪。因此谈起了德国,我和季羡林先生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面对这位硕硕勋儒,我突然想起自己藏书的爱好。如果请他为我关于藏书的书题词,岂不妙哉!
于是我对季羡林说:“季老,我一直收藏签名书,等着将来退休后好好写写这些书,写写我得到这些书的经历,写写帮助我得到这些书的朋友。我已经想好了书名,请你为我题个词。”
“书名是什么?”
“藏书,记事,忆人。”
季羡林的字如其人,也是清瘦见骨,是那种典型的文人书法。这不同于一般书法家的作品,这种书法风格的养成,靠的不是临池挥毫,力透纸背,而是靠长年累月地埋首文案,辛辛苦苦爬格子。这种书法带有浓厚的书卷气,能够给人以轻松自然的视觉享受。
其实,早在1997年,我就得到了季羡林的签名书。那是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7月出版的《季羡林自传》。这本书虽然名为“自传”,却并非专门写成的传记作品,而是季羡林一些回忆文章的集纳。由于季羡林几十年来一直勤于笔耕,所以这虽然不是专门的传记,但从这些集纳的文章中,我们还是能够比较完整地看到季羡林的人生轨迹。
2007年初,季羡林出版了《病榻杂记》。他在书中著文,谦虚地辞去人们封给他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和“国宝”的称号。他写道:“三项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季羡林求真务实的谦虚态度的确令人钦佩。《病榻杂记》出版后不久,我通过301医院的朋友得到了季老的签名本。
我仔细读过一些季羡林的散文。他对生命的豁达态度对我很有启发。在《老年谈老》中,季羡林写道:
我已年届耄耋,但是,专就北京大学而论,倚老卖老,我还没有资格。在教授中,按年龄排队,我恐怕还要排到20多位以后。我幻想眼前有一个按年龄顺序排列的向八宝山进军的北大教授队伍。我后面的人当然很多。但是向前看,我还算不上排头,心里颇得安慰,并不着急。
80岁和90岁的时候,季老分别写了《八十述怀》和《九十述怀》。在《八十述怀》中,季羡林引用冯友兰的一句话:“何止于米?相期以茶。”“米”是88岁,“茶”是108岁。季羡林说,他是没有什么大志的人,但他“相期以米”,他知道,未来的路不会比过去更笔直、更平坦,但他并不恐惧,因为在他眼里,既看到了坟,也看到了野百合和野蔷薇,在未来的路上,他眼前会“闪动着野百合和野蔷薇的影子”。在《九十述怀》中,季羡林又说,在他眼里,坟墓多了,野百合少了,但不管是坟墓,还是野百合花,都不能阻挡他的步伐。
这样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真诚地希望,以这样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去生活,季羡林“相期以茶”的那一天,真的会到来……
金庸赠我一箱书
我很少读武侠小说,但对金庸却是闻名已久了。在中国,又有谁不知道金庸呢?在宋代,柳永的词传播很广,于是有了“凡有井水处,皆歌柳词”的说法。这个说法现在常常被改成“凡有华人处,就有金庸小说”了。
我不但知道金庸的大名,而且还想得到他的签名书。于是,我找到了刘延东同志。刘延东与港澳各界人士有着广泛联系。我请刘延东在金庸访问北京的时候,安排我请他吃一次饭。不久,宴请的事就定了下来。
金庸气质雍容大方,始终面带微笑,给我一种非常友好而善解人意的印象。作为小说家,他非常有名;作为报人,他也以查良镛的本名闻名香港报界。1985年他出任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1986年被任命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政治体制”小组港方负责人,所以他对香港回归有着许多独到的见解和看法。而我恰好对香港问题也有所研究,所以我们在谈到香港问题时,找到了共同话题。金庸带着明显的江浙口音。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密不透风,显然思维敏捷活跃。
为显示索取签名书的诚意,我专门请来了空军政治部歌舞团的著名歌唱家佟铁鑫。没想到,佟铁鑫是个金庸迷。他说,他最喜欢的书籍,就是金庸的小说了。席间,他用雄浑的男中音演唱了一首根据金庸小说改编的电影的插曲。
这次聚餐,使我的索书要求得到了超额的满足。我原来只想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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