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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崇祺突然大喊。
咦?她抬起头,飞快地转身,站在菜田另一端的高大身影不就是他?!再度涌上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儿子挣出她的怀抱,快步冲了过去!然后,跳进男人展开的大怀抱中。她双腿发软地蹲了下来,没有勇气跑向他。
隔着黄花,她泪眼蒙眬地看见他把儿子拋向天空又抱住地玩耍着,然后让孩子坐在他的肩膀上,一步步地朝她走来,如果这是最后幸福的画面,她要牢牢记在脑海中。
丞风走近,放下崇祺,让他继续在铁轨上玩着。
看到她,他真不晓得该冲过去把她掐死还是紧紧抱住,当他回到家,见到只有一片黑暗迎接他时,他差点疯掉!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决意放弃他了吗?
她真的想把他“让”给月华吗?
可当他读着那张留有泪珠痕迹的字条时,他除了生气之外,更觉得心疼——
台中突然变得好冷,所以我带儿子南下找太阳。
找太阳?把他一个人丢在台中……真是狠心呀!
但——他想他知道她逃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不敢面对他……
他一把拉起她,抱着儿子,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她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走。“你——要干么?”
他没回答她,维持这样的状态直到回到柳家,他将孩子交给柳母。“妈,孩子就麻烦您照顾了。”
然后他又拉着茱敏往外走去,直接上了车,开走。
茱敏揉着被他抓得近乎瘀青的手腕,生气地瞪着他。“你到底怎么了?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清楚?”
他依旧不发一语,只是专注地看着前面开车。
看到他紧绷着下颚,她也只能吞下满腹的疑问。沉默慢慢笼罩整个车内,她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凝室,便伸手打开收音机,随意转了个电台。
不管什么都好,只要有声音就可以!
她望着窗外,不敢再看着他。
他跟月华昨晚怎么样了?是否旧情复燃了?是不是决定要去完成离婚手续了呢?
他……打算拿她跟儿子怎么办?如果真离婚了,会如当初所协议的,孩子归她所有,而他……会不会反悔呢?
现在是要回台中吗?
无数个假设和看法拚命在打转,但就是没那份勇气问出口。
就在迷茫的当口,广播主持人说的一段话引起她的注意。
“所谓的鸳鸯地,就是夫妻一方有人死去的时候,如果将死者埋在那边,三年后,另一半也会跟着而去……基本上,风水师会尽量建议别使用鸳鸯地做坟地,除非……夫妻真的情深,无法忍受另一半离去,只有自己独活下来的……”
夫妻情深……她突然很悲哀地发现,如果他真的先她一步而离去,只怕她也不能独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对他的感情会深到如此地步呢?她怎么会那样不小心呢?
她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脸流下了泪水,但她很快就拭去。
不哭!不哭!绝对不哭!
她不是早就想通了吗?不是早就预期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吗?
所以——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她在心中如催眠般反复地默念着。
当路边指示通往垦丁的路标进入她的眼帘时,她突地回过神,他带她来垦丁?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而他依旧板着一张脸开车。
“你……”开口说了一个字后,便说不下去,望着前方,默默揣测他带她来垦丁的用意。
当她以为他会带她到五年前出事的小木屋时,他却带她来到一间新盖好的饭店,在柜台checkin后,便牵着她的手直直走进电梯。
“小木屋已经拆了。”他总算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鼓起勇气问道。
“因为我想要跟你做真正的夫妻!”
他说得轻松自在,她则听得呆若木鸡。
他牵着她走进宽敞舒适的房间,尽管外面可以清楚看到蓝天碧海的美景,但她无暇欣赏。
真正的夫妻!
她有些晕眩地望着他,而他则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这几个月来在他们之间窜动的电流,急速升高,即使房内开着空调,他们仍感到燥热。
她不平稳地吸了一口气,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