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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没想到这一层去,只是此时皇后已恍然大悟状,见她变色只当她羞到慌张,便攥住她手拉她坐于自己身旁:
“原也有心问你,今日既说到此处,你便好好说一说,你心里是怎样想的?”皇后慈爱看她,对于选秀一事有心相帮,原本以她出身姿容,此番必然中选,只是会赐婚哪家就全凭圣上心意。陆茉幽听皇后此话登时心中一动,这是她长久以来心中所想,只是此事真能求皇后来帮吗?
她忖量再三,正想要试探张口,却听皇后突然将她尚未出口的话截了进去:
“只一样,老十一,必是不行的。”
陆茉幽心噔的一声惊异抬眼,便见皇后目中淡淡冷光直直盯住她,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她这一惊过后,却也瞬时自皇后目光中发现了什么。
她顿悟,一阵刀割般疼痛,昨夜事发正在凤仪宫花圃之内,即便隐秘,但皇后未尝不知。她恰在此时张口,便是有意截断她脱口而出的话,免得覆水难收徒令难堪,却也是直言拒绝,不能是简辞!
她面色一瞬惨白难看。两人目光直视许久,皇后忽而余光一闪,露出一丝玩味笑意:
“老十一同顾家那姑娘青梅竹马,前些年可也谣传他对顾家那丫头有过约定,再不纳旁人,虽说只是小儿女间顽笑之话,但本宫可不愿你去受苦,你也别去碍着他们。故而,除了老十一,哪个都好,端看你心意了。”
皇后一番半真半假玩笑冲淡适才只有两人方知的紧迫,拍拍她手背:
“你可好好想想,明日我再问你。”
说罢,突然松了她手,挂上一丝得体笑意,坐正看向六角亭外,只见亭外站着一人淡笑不语,而这人身后不远处,便站着炎朝一众皇子。
“母后。”
陆茉幽尚自被皇后这一话惊的面色惨白,便听有人齐呼之声,霎时惊愕抬眼,便一眼撞进一双深如潭水的眸中,只是那眼眸淡漠无波,只一瞬,便收了回去。
只这一眼,她便觉着连肺腑都在疼。他不在乎。
一众皇子立于亭外正躬身行礼,她亦起身行礼,此间皇后说罢免礼,那边太子也伸手示意她起身。陆茉幽起身后便不觉往后退了几步,同芮荷站在了一处,只想要将自己隐住,只是那始终立于人前淡笑的人,却一眼看住了她:
“再见故人,和尚颇为欢欣。”
和尚正是纳兰熠,只是他这一语出口,皇后便露出微微纳罕神色,连对面一众皇子亦是看向她。
“大师认得陆家姑娘?”
“多年前,和尚曾受姑娘救助,惠及性命,虽事过经年,却不敢相忘。”
纳兰熠回皇后话,但目光却从未离开陆茉幽,皇后露出释然一笑,再回眼看陆茉幽便也满是慈爱,只是看她面色不好,想起适才说起的话,眼下面对皇子难免羞怯,便对她摆手:
“本宫今日好不容易请了纳兰圣僧来讲经,谁知圣上竟不肯放过,偏要趁此机会要大师为殿下们讲一节佛课。你大病初愈,还是回家歇着去吧,明日我令芮荷去接你,你可不能推脱了,必要给我一个答复。”
陆茉幽一凛,垂头行礼,正欲退去,纳兰熠却又张口:
“改运之途多舛,况此间尚夹缠命数,姑娘不若另做打算。”
纳兰熠话音落,此间霎时一片静默。太子携众皇子随纳兰熠往御花园而来寻皇后,众人远远便见皇后与陆茉幽交谈,虽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但临到近前却听皇后一句玩笑话,顿时明了此事必与选秀有关。
皇后,是在问她心意。
而此时纳兰熠一句话便是众人再是愚钝,也听出其话外炫音,亦是劝解她顺了皇后意,早些拿定主意。
气氛略是凝滞,一众皇子为免她尴尬便都略微垂下头去,片刻后方才听到她紧涩的嗓音微微传来:
“臣女,谨记。”
随后一阵淡淡香风拂过,那女子便急急从他们身边走过。
谁都没有回头看去,可谁都记在了心上。
简瑄此刻却忽而浅浅抿唇,有时候,即便两厢有情,也敌不过世事无常。
陆茉幽一径出得皇宫回到太傅府,那碎玉一般的牙便死死咬住,她死死看住窗台,长长久久的看着窗台,白萍不解,正要出言相询,便听陆茉幽咬着压根道:
“再,摆一盏鸢尾!”
纤细手指便直直指向窗台。
她要问一问,问他到底要不要?
若要,为嫔为妾她都跟定了他。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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