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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不能存活,母子二人总要殇去一人,所以当年他示意连妃,若是能在秦皇妃生产之时下手除去,那么秦皇妃的位置和她所出的子嗣,便都归连妃。
他该如何自处?一个是生身之父,一个是养身之母,却都是将他当做可利用的棋子,直要利用到最后一分力都被压榨干净。
就连顾瑾,也不过六七岁便知晓打探他的喜好,知道他惯爱对着宫苑中那簇花架子发怔,便在二月初春他生辰那一日,故作胆小娇羞的藏在已然长满花叶的花架中,只等他去发现。
这些人即便做法不同,可却都是同一样的人。莫怪陆茉幽怎样都不愿再待在这皇宫里。
陆茉幽看他半晌不说话,便如猫儿一般依偎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简辞伸手揽住她肩头:
“有些事,或许如你想象一般,也或许比你想的更要糟。”
“不怕,我们若是逃不出这上京,我就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简辞原本说兴帝和连皇妃的事,可陆茉幽却以为他在说眼下局势,可她淡然回应的这一句却让简辞在一怔过后便勾唇笑了起来。
“六皇子妃娘娘今夜也来了,她虽没明说,可话里的意思我听出来了,大约是知道你从偏殿带着伤冲到小佛堂的事,就来看一看。”
陆茉幽说到这里又不免不满起来,一是为他受伤,二是为他不管不顾就这么冲了来,眼下局势这般紧张,他这样行径岂不是给人机会落人口实,颜若璃一个深居皇子府久不出门的人怎么会莫名因此而来,必然是简泽得了消息便令她前来探一探。若是简泽知道了,那么兴帝和太子等人自然也是知道了。
“怕什么,在这皇宫里,有些事情你即便做的再隐秘,可该知道的人总还是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即便你就在他身后行事他也不会知道,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他说着话却好似想起什么,便起身下了榻,陆茉幽惑然也随着他起身,便见他已开了门去到院中,待她刚走到门边,便见他一伸手,就有一道黑影猝然窜下落在他面前,她一怔,就听简辞对那人道:
“多派几个人,将这里仔细护好,人若有半分差池,提头来见。”
那人应了一声便又悄无声息一跃而去,简辞交代过后却是顿了一顿方才回身,见她也跟了出来,便拉住她手又牵回了小屋,直到将她安顿上榻方才道:
“天快亮了,你歇一歇,我去处置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陆茉幽应了一声,简辞将被角掖好便出了门,小心将门掩好后便径直出了善宁殿直奔南华宫而回,可行至半路却忽而转了方向,没走出多远便顿住了脚步:
“惊刃。”
他倏然回头一唤,便听一瞬静谧风拂而过后,一道黑影方才落在了他身后,跪下行礼:
“主子。”
简辞眉眼淡漠并不看他,惊刃便跪在地上道:
“原来主子还有旁的人使唤,如此属下就安心了。”他顿了一顿便又道:
“国公爷从精绝来了,只是听说了朝中的事,国公爷的意思是那顾家姑娘主子若真不喜爱,不娶便不娶吧。国公爷和主子终归是亲舅甥,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闹的生分。”
简辞声色未动仍不理会,东宫与右相府表现如此明显,顾瑾眼下成了弃子,既然她没了价值,秦国公又怎么还会迫使他再娶顾瑾,然而却偏偏还要将话说的如此好听。
简辞仍旧没有说话,惊刃便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直过了半晌惊刃方才带着一丝希冀抬头去看简辞:
“属下跟随主子十几年,主子还让属下回来吧,即便使的不顺心,可终究还能护卫主子平安。”
简辞眼瞳一暗可面色终有了几分缓和,这人从他幼年便跟在身边,护卫他教导他,虽说他身上的功夫大多都是从秦皇妃秘密留下的武功心法书籍中学来,可终归这人才是他的启蒙师傅,这许多年里除却会按着秦国公的意思来左右他之外,当真是真心为他。
可为着秦国公一意孤行的想要扶他上帝位,秦家的影卫不知多少次暗中对陆茉幽下手,他实在担忧会有万中有一的防不胜防,也厌恶了如此被逼迫的腹背受敌。这场储位之争避不了,他也清楚现下形势太子必然不能继位,否则谁也难以安然存活。他思量着,终于说了一句话:
“回去告诉舅父,他想要的,不必在我身上也能得到,他若肯退一步,我便助他谋成此事,他若不肯,那便算了。”
简辞一句算了说的风轻云淡,却带出肃杀的凉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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