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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常。
我心满意足的撂下碗筷,哼着歌进房间去了。
关上房门,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什么时候,连跟自己妈说话都象演戏一样了,想想长大真是悲哀。
坐在书桌前,托着面颊,视线投向窗外,脑子里空空如也。
良久,左手不听使唤的顺着桌子的抽屉一个个摸下去,准确的打开倒数第二个,从最深处掏出一个饼干罐,缓缓的打开,是乱七八糟的明信片。
在罐子的最底层,我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捻出来一沓用回形针别好的纸,大大小小极不规整。
一张张的翻看。
“秀妍,明天早上八点三刻有个电话会议,记得提醒我。”
“秀妍,请将这些文件存档。”
“秀妍,我今晚八点走,去广州。”
……
零零碎碎好几十张,都是我偷偷收集的,多数写的英文,他的中文字有点可笑,没有棱角的,大概是写惯了英文的缘故。
落款处的“卫黎军”三字如非解释,旁人决计读不准的。那样正气的三个字,他竟能花里胡梢的签成一只蝴蝶的样子。他的字是圆滑的。有人说,字如其人,真是一点也不错。
“老大,我喜欢你。”那是我的声音,颤颤的,有丝紧张,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笨拙。
“……对不起,我不明白。”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好像我是在跟他说一份文件要签字似的,可眼里的亮光在一点点的收敛起来。
其实已经明白,这样的回答,已经给出了答案,虽然婉转,一样令我心碎。
我岂是他的对手,坐振江湖十余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虽然当时落魄,可应付我这样的角色连翻掌的力气都可以省了。
“啪”的一声,我死死关上盖子,简直想把那些字都闷死在里面。
心里倒是不再刺痛,是一种钝钝的麻木,毕竟快三年过去了。
唯有难堪常留心间。
那种难堪,象一把砍骨刀,不锋利,却有锯齿,来回的搓拉,最后把自信的风骨硬是给磨断了,我从此不再强悍。
二
我,钟俊海,温静,就像音符里的兜,芮,咪,因为刚好各差一岁,我最大,阿海次之,温静最小。其实相互之间也就差了几个月,可因为跨着年份,连搪塞都不行,我当仁不让的做了老大,心里却一直希望有个哥哥,虽然阿海并不合格,什么都不肯让着我。
我的生日很小,记得头一年去学校报名,因为年纪不够,硬给踢了出来。也不知怎么一蹉跎,就跟弟弟妹妹成了同班。
我们一起逃学,然后偷偷溜出去抓蜜蜂,爬山,干各种自认为有趣的事情。父亲对我管教还是很严的,只是实在太忙,难免疏漏,所以我总能揪到空子。
一旦东窗事发,我和阿海就很仗义的把所有罪责都扛下来,以保小妹温静的周全。结果总是我挨打最多,因为父亲的火爆脾气。
我对钟俊海印象最深刻的三件事:
其一。
九岁时,我练毛笔字已三年有余,完全是迫于父亲的淫威。尤其到了暑假,每天10页大字是必做的功课。
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自己,岂能辜负大好的时光。于是乎,偷偷翻出半年前的墨宝,拣最后的三四页,或者有时心狠点,索性拣个八页,作为当日的产量,接下来,只需涂鸦剩余的几页就可交帐了。
如此三四次,父亲起了疑心,怎么质量每况愈下,棍棒之下涕泪交流的坦白了罪行,自此,责令我每页都必须署上日期,再也偷懒不得。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每日心不在焉龙飞凤舞的画着,那字也只是让父亲皱眉。
那天下午,父亲因为身体不适,难得请了半天的假,在家看押着我写字。时不时指点一二,我难受得浑身骨头都痒了。
有个脑袋瓜在门口一探,父亲眼尖,及时叫住。
“阿海,进来。”
钟俊海只得笑嘻嘻的现身,作为闯祸小组的高级成员,我们这帮人见了谁家大人都要躲三分,尤其我父亲这样严厉的长辈。
出乎意料,父亲没有象往常一样绷着脸训话。
“来,写两个字我瞧瞧。”他温和的对钟俊海说。
听说钟父也有逼儿子练字的嗜好。
钟俊海一愣,但还是乖乖照办了。
我识趣的闪过一边,将笔墨纸砚相让。阿海狐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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