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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顶着某某州刺史、检校某部尚书、这使那使身份的夷酋的手下精兵。
跟着王冲在上述夷地所办的事,跟宗泽的交代有些不同。宗泽只是委王冲巡视各地政风人情,王冲却借着他所兼的泸州缘边安抚司书写机宜文字。以及边事司泸州蕃部弓手提点公事两职,在各地大搞土兵校阅,甚至还要夷酋整理土兵名籍。怎么拉拢说服各地夷酋。是王冲和王伦的事,尤其是王伦在起作用。而吴近所担之责,就是清点人手装备和训练情况。看这些土兵到底堪不堪战。
吴近在禁军供职时,也曾跟随官员办过土兵义勇乃至保甲教阅事务,看王冲这动作,分明是在筹划土兵上番,也就是定期集结土兵训练乃至作战,这明显与宗泽的交代,乃至与朝廷的惯例不合,让他很是忐忑。
不过边事司所办事务在本朝就没前例,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如王冲所说的一句话:“摸着石头过河”。加之他是王冲带出来的人,除非王冲要造反,否则他只能跟着王冲一条路走到黑。现在他担心的是王冲跟宗泽两人起了冲突,对后事不利。
他这话出口,王冲却笑笑,笃定地摆手道:“老头是进士没错,可他心中的杀伐之气,却不弱于任何一个武人。”
又是这副脸色,似乎对宗泽的心胸脾性了如指掌,吴近跟王世义和王伦默契地交换着眼色,将心中那丝怪怪的感觉压下去。王冲对自家老子,都不如对宗泽那般恭敬服帖,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王冲心计已定,他们身为下属也不好再多嘴,与王冲再对过细节后便散去,王伦却被留了下来。
“等会去僰王楼不准召曲娘,免得宗衙内被老头数落。”
宗颖还在僰王楼苦侯王伦带去福利,却不知已被王冲抹掉,王伦无奈地嘿嘿一笑。
“这些日子,你办事还算不错,可若是因此事被老头恨上,就得不偿失了。本性不仅要用对地方,更要有节制,要始终挂着一根弦。”
王冲对着大他好几岁的王伦淳淳教导,王伦也只能束手恭立,连连称是。王冲其实也不愿摆出这副作派,不过王伦这个人,不时时敲打,还真是个麻烦。
这家伙很有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搞活气氛的本事,王冲是自叹不如。王伦就像一摊浆糊,走到那里,都能粘到哪里。他在大半年里,能让一圈夷人头领服他号令,靠朝廷大义和边事司的职位名分还是其次,王伦所起的作用更重要。
但这不意味着王伦就有外交之才,真要把这家伙弄到台面上,只会坏事。王伦只擅长义气相结,也就是江湖路数,而外交所需的长袖善舞,还得会作面上功夫,这一点就不是只粗通文墨的王伦所能办到的。
王伦还有一点让王冲颇为头痛,就是好色,在汴梁时就是青楼常客,到了这里,更是鱼入大海,自由自在。不过半年功夫,兴文寨里就有了十来个相好,僰女汉女都有,外出时每到一地,都要拈花惹草。
好在这家伙很有眼色,在王冲家眷,也就是那几个丫头面前,毕恭毕敬。目不斜视。也就是初来时不知窦罗枝身份,跑到人家院子外吹笛子。挨了一盆冷水,再遭了一群僰人铺丁的暴打。才知那也是株不能招惹的鲜花。
“还有,明天就要上路,今晚别想着再折腾,坏了事,仔细你的皮。”
王冲再训了一句,王伦拧着眉头,哀怨地应了下来。
不准王伦折腾,王冲自己却要折腾,跟初尝禁果。兴致盎然的银月再来了番盘肠大战,第二日神清气爽地骑着马,由一队僰兵护卫去了蔺州。日上三竿时出发,到时已是下午日偏,大约四五点钟。
蔺州就是之前的归来州,旁甘献州之后,这里就设衙治事,但实际只把以前旁甘的驿馆一半改作朝廷驿站,一半改作州衙。蔺州虽已是朝廷直领。却因绝大多数住民都是夷民,就跟兴文寨一样,是免赋之地,宗泽这个知州也没多少事。主要还是忙边事司那一摊。
“兴文寨设驿之事,学士已允了,朝廷不日会批下来。古宋设驿,却还有争论。学士也不好一步到位。”
见了王冲,宗泽也没打什么招呼。直接谈起了公事。
王冲抱怨道:“从兴文寨到蔺州足有一百二十里!路又难走,就算是骑马急赶,一大早出发,也要三四个时辰才到,跟兴文寨一样设个步驿不行?”
兴文寨到蔺州之间,还有个古宋州,唐时所设,五代时就废了,就剩些夷人村落,其实就是后世的叙永县,正好夹在兴文寨到蔺州的中间。
眼下蔺州到兴文寨的商路渐渐繁盛,但商贩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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