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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 我认为美国还是会打一仗以后才肯退的,就像乔良讲的,当军事实力一超独大的时候,要用足我的实力拼一下,如果不拼,拿着实力退下来,就不甘心。就跟赌徒一样,眼看要输,可手里还有筹码,还可以赌一下,不赌,马上就是输。� 李晓宁: 很多国家,在侵略或者扩张的时候,发现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还在打。为什么不停下来?为什么有这样的惯性?� 王湘穗: 我们以前在研究帝国现象的时候,提出“翻板”的概念,意思是每个帝国都要不断扩张,一直向前推,到走不动时以为再坚持走一步就柳暗花明了,结果一脚迈出,就彻底会翻盘子。� 乔良:历史的规律是,任何帝国都注定要迈出踩翻踏板的最后一脚,然后帝国开始衰落。 � 王建:没有办法的时候,还要打。� 乔良:这也证明了资本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论,它常常比人的良知更有力量,更能左右世界和事件的走势。� 王建:枪杆子里面出金钱,出利益。� 王湘穗:美国前国防部长温伯格在越南战争后提出的动武的六条限制,得到像鲍威尔这样最出色军人的支持,鲍威尔也提出了几条使用军事力量的限制条件,被称为“鲍威尔信条”。 � 李晓宁:经过战争的军人没有多少愿意打仗的。受过罪的人最理解战争。� 王湘穗:作为职业军人出身的鲍威尔,深深看到军人的天性。“自古知兵非好战”,职业军人也可以不喜欢战争,甚至痛恨战争,但必须以职业精神全身心投入战争。� 乔良:军人天性中都是存在悖论色彩的。杀人和制止杀人都是他的使命。这也是军人的悲剧。� 王湘穗: 鲍威尔作为职业军人出身的外交家,看到的是军事手段的局限。反而文官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更多看到的是军事这张牌好用,老忍不住要打。我有一个判断,美国人在倒萨战争后的一段时间内,一定会更多使用军事力量去达到它的目的。因为美国人这次尝到了甜头,与越南战争后尝到苦头后的判断不一样。从技术层面和战争目标两方面来说,运用空中打击已经可以解决问题。   
打谁更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1)
美国的下一步打击目标还是要以影响国际资本的流向来确定,目前能左右国际资本的流向的主要因素集中在欧洲和全球主要产油区。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还是会以打击欧元区经济为目标,继续收拾中东地区和其他产油国。 � 乔良: 拿下谁更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下一个目标是谁?现在大家列出的清单,包括我们从其他人那儿看到的清单,大致都差不多。无非是叙利亚、伊朗、朝鲜,也就是美国列出的“无赖国家”,但我不大同意这个清单。我们不妨进一步分析一下,叙利亚可能成为一种伊拉克方式地缘打击的延续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美国打下叙利亚的价值不大。因为什么呢?因为美国打伊拉克要的是对石油的控制,打叙利亚起不到这个作用,后果可能还会更糟,所以我恰恰认为,全世界都在担心叙利亚可能挨打,我倒认为叙利亚不会挨打,这是我的一个看法。 第二个是伊朗,我认为伊朗这块骨头大了些,美国一时啃不动。以美国准备一场战争的时间来看,最快的一次是阿富汗,它准备了两个多月就进入了军事打击。第一次海湾战争准备了半年,第二次又是半年左右。虽然你可以说这是由于计划不断在变,但真正的战争准备,即使打伊拉克这样的国家,没有半年准备也很难,何况这次动用这么多个地面师。我觉得打伊朗远比打伊拉克难。首先伊朗不是逊尼派穆斯林国家,而是什叶派,从宗教派别角度看,逊尼派要比什叶派温和。其次,伊朗并没有像伊拉克一样,经过第一次海湾战争式的打击和削弱。美国这次打伊拉克是在上一次已经把它打弱了,打残了,又禁运、封锁核查了十多年,然后才开打的,伊朗一点没有受过这种打击,虽然两伊战争,伊朗受损不小,但这都不是美国式打击的损失,所以我认为打伊朗的可能性也很小。虽然美国一直把伊朗视做眼中钉、肉中刺,但在短期打击的可能性不大。 打击朝鲜现在看来可能性也不大,美国显然宁可用外交手段解决这个问题。这里的原因挺多,拣几个重要原因来看。一个是从历史记忆来看,50年前的朝鲜战争,背后站着苏联和中国。背靠着这样两个大国的时候,美国是没有希望取胜的,能打一个平手就不错,现在虽说时过境迁,前苏联变成了俄罗斯,但俄中依然是朝鲜的依靠,起码美国人会这么看,它不可能不顾虑这一点。它在朝鲜大打出手的可能性也可以说基本不存在,但会不会对朝鲜实行外科手术?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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