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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下来从他脸上擦过,随即,他感觉脸上热热的,粘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
张医生制止了保卫,他阴阳怪气地说:“伤其皮肉,不如动其心灵。许良渚刚来时,也像你一样活蹦乱跳,服药不到三天,就变了个人;尽管他在装疯卖傻,其实与疯子已经没有两样。你既然来了,就体验一下疯子的生活,不用三天,我叫你明天就疯疯癫癫,”他对保卫说:“去,拿两针A-1号来!”
楚辞无奈地望着漆黑的窗外,想起老总编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是自己一意孤行,才落到现在的下场。死不足惜,疯了才可怕!像那个女演员,任人摆布、凌辱……在这一瞬间,他想至少应该叫上曹平,有他同行的话,不至于落到如此困境。
保卫拿着针来了,张医生狞笑着将电棍扔在床上,他接过针,推出针里的空气,吩咐保卫捋起楚辞的袖子:“上世纪七十年代有部日本电影,名字叫做《追捕》,里面有个犯罪嫌疑人只打了这一针的三分之一,就变成横鹿晋二了……横鹿晋二,你懂吗?就是疯子的代名词!”
楚辞闭上了眼睛,他相信这一针打下去,他再也不会清醒过来,从此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有林子、孟桐……就在针尖触及到他的皮肤,要往下扎的时候,忽然听见张医生惨叫一声,倒在他身上。楚辞睁开眼睛,见许良渚从床上跳下来,挥舞着电棍打向猝不及防的保卫,那彪形大汉应声倒地。许良渚打倒了张医生还不解恨,他用尽全身力气,抡起棍子打在张医生的头上。张医生的血喷了出来,溅了楚辞一头一脸。
许良渚倒在地上,他挣扎着从保卫身上取下钥匙,看着楚辞。
楚辞感激地向他笑笑,他伸手去接钥匙,钥匙从许良渚手下掉了下来,他头歪向一边,眼里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张医生一动不动地俯躺在地上,血从他头上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板,许良渚倒在被电棍击晕的保卫身上,开手铐的钥匙从他手里落在地上。
楚辞被铐在床脚,钥匙近在咫尺,他却动弹不得。虽然暂时解除了危险,但楼上楼下还有大量的保卫,不打开手铐只能坐以待毙。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拖动了笨重的铁床,挣扎着拿到钥匙。他打开手铐,从地上抱起许良渚,许良渚已经奄奄一息,嘴却嚅动着,楚辞将耳朵贴上去,什么也没听见。他抱着身体逐渐失去体温的许良渚,不禁悲从中来。如果不是许良渚拼死相救,自己已经被弄成疯子了。他无声地哭泣,泪水顺着脸往下流,一滴滴落在许良渚的脸上。
许良渚受了内伤,大量失血,临死之前的人,哪儿来那么大的力量?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楚辞拿出手机,找到曹平。他告诉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要他带人赶快前来。
第二天一早,楚梓按鲍甫要求的时间,提前来到滨海饭店。
昨天夜里,曹平接到他的求救电话,几分钟就带着特警队赶到了精神病院。他要是晚到一会儿,楚辞就危险了,因为保卫已经发现三楼出现异变,正在封锁各个出口,准备前往三楼。曹平根据楚辞提供的摄像,很快就抓获了两名*女病人的嫌疑犯,医院保卫部的负责人及那名被击晕的保卫也被带到警局询问。遗憾的是张医生死了,他被许良渚那几棍打中了要害。他一死,有关的线索就断了。曹平对楚辞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他在送楚辞前去检查时,生气地对楚辞说,到精神病院侦察是警局的事,楚辞前往调查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越苞代俎了。
值班的大夫给楚辞做了检查,他身体没有大碍,脸上受的是皮外伤。对于曹平的责怪,楚辞没有为自己申辩,他只向曹平提出一个要求:此案有个了结时,做好许良渚的后事。如果警局经费有限,诸如火化、购买墓地等一切费用由他出。
曹平知道许良渚救楚辞的经过后,感叹不已,他说楚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为许良渚临危之际拼死一搏唏嘘不已。他叫楚辞放心,墓地的事他去办,钱由楚辞出,其它的事都包在他身上。出殡的日子定好后,再通知楚辞。两人分手时,曹平问许良渚的事要不要通知市府,楚辞说缓几天再说,与许良渚有关的事情他还没有搞清楚,他告诉曹平,由此及彼,也许会钓起一条大鱼。
曹平耸耸肩,不置可否。他问楚辞,孟桐也不讲?许良渚毕竟是孟桐的前男友!
楚辞要曹平不管这件事,到该让孟桐知道时,由他去说……
楚梓刚在大厅会客处坐下,看见本市颇有名望的珠宝专家陈老板出现了,大学考古系的章教授也接踵而至;须臾之间,一些书画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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