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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很轻轻地落在那金色的翅上。
苏幕遮衣衫不整地坐起来,脸有些微红,装模作样地拿起车里的一本杂志看起来。上面有句话很熟悉: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苏幕遮忍不住搞起怪来:“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久旱逢甘淋──不停;他乡遇故知──借钱;金榜提名时──别人;洞房花烛夜──不举 。”说完这话,心里还颇有些得意。
严野探过头,看到了那句话,想了想苏幕遮的话,努力地笑了笑,算是鼓励,又脸色一敛,接口道:“其实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
“是什麽?”
“一生一死。”
这四个字,一吐出来,车里顷刻间就沈重了不少,气氛好像凝滞一般。暗沈沈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幕遮收回视线,干笑了两声:“是挺悲哀的。”
严野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伤感,继续话题:“死的那个倒是一了百了,生的那个却是永生的悲伤。”
“……”
严野那忧郁的脸马上一变,扬著半边的眉:“会不会觉得我很有才情?”
苏幕遮搔了下脑门,模样有些小迷茫,但还是很快地点点头。
严野恢复了刚才的好心情,似乎说那麽沈重话题的人,不是他。
下了车,就看到程万里顶著他那光秃秃,闪亮亮的头,金光大作,异常炫目。
严野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倒是你们先到了。”
程万里委实受宠若惊,他可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跟严大少爷这麽无距离地接触,一颗半老的心瞬间年轻十岁,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温泉周边的空气就开始又湿又热,进到温泉,那才叫一个水汽蒸腾,烟雾氤氲。
严野摸著下巴,点点头,此处风景宜人,地处偏僻,四处是水,游人多不认识,实在是个杀人越货,打家劫舍,XXOO的好地方。暗中寻了个还算隐蔽的角落,就拉著苏幕遮走了过去。
他一门心思全放在了苏幕遮的身上,自然就没有发现程万里异常兴高采烈甚至还大大地松了口气,也没有发现女秘书异常明显的失望落寞。
苏幕遮却是看到了。
女秘书失望他可以理解,毕竟身边这个姓严的男人实在长了张招蜂引蝶的俊脸;但是程老板干什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难道,他不想借此机会,跟严野再进行深入的沟通了解?
当然如果他听到程万里的心声,就能明白了。
人的重负是你啊,人怕你看上他啊!
苏幕遮踏著白白的脚丫走到温泉边上,任由严野拉著慢慢地在水里游弋。水雾迷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人好像是坠到了幻境一般,身子软了,手脚柔了,脑袋空了,眼神缥缈了。
看不大清,索性闭上眼,手放在严野的手中,一切全听他指挥。人开始放松,耳边的烦躁杂音开始渐渐飘远,剩下的只是仿佛从遥远的亘古传来的带著生命和历史沧桑的滴滴水声。
轻灵。
曼妙。
似乎是沈淀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荡涤了一切的尘世烦嚣。
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冲破了束缚,以光的速度飘了过来。苏幕遮睁开眼,问身边的人:“他在唱歌?”
“不,他在抒情。”
严野抹了一把汗,他精通多种语言,自然是听懂了那个外国人说的话,尽管他语调抑扬顿挫,尾音拖长,但还是只是在叙述了一件事情──他的鸡鸡被温泉水给泡大了!
但是至於要这麽大声地说出来嘛!
苏幕遮不晓得严野的心理活动,拍了一下水面,抬著他雾蒙蒙的大眼睛说:“才情哥,这个时候不想吟诗麽?”
严野被那一声才情哥,惊的差点翻下水去。
稳了稳心神,缓缓道: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诗实在脍炙人口。
连苏幕遮也能说上两句,但是大段地背下来,还是很要些文学底蕴的。苏幕遮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料到,严野还真拿得出手,虽然这诗是他剽窃的。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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