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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以对(4)
“你先休息。”他下了床,站到地上,“明天在慢慢跟你解释。”
他需要时间整理情绪。
他可以选择忘记她曾经的叛离,她说过的伤害他的话。
可是,他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面对那个归来的施月舞,势利而无情的施月舞。
——等等!
施月舞张了张嘴,依然没有声音。
她急忙伸出手,企图拉住他。
他却仿佛避她惟恐不及,头也不回地迅速走出屋子,独留妻子一人在陌生的坏境里。
门被关上的刹那,仿佛同时关闭了他的心门。
施月舞挽留的手停滞在半空,内心猛然涌现无尽的悲伤,似乎他将自己拒之在了门外,不给自己一丝挽留的机会。
前一刻,她还能镇定地面对他的突然出现,哪怕他与自己同床共眠,她都不觉得有必要生气,她只是气恼他的沉默。
这一刻,因为他的漠然离去,她的镇定她的从容陡然间崩溃。
缩回手,捂住脸,施月舞只觉得内心空茫、酸楚、凄怆,负面情绪翻江倒海般压顶而来,她禁不住蜷缩成一团,无法克制涌上心头的悲伤。
——我是想过利用你,可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施月舞嘴唇翕动,无声地说道。
他看起来那么的落寞,牵动了她的心。
是她错了吗?
嘴上不肯承认的感情,心却早已被他影响。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刚才的她才能冷静如常,而此刻他不在身边,自己也终于崩溃了吗?
施月舞蜷缩在床上颤抖起来。
先天疾病带来的自卑,被抛弃过的童年阴影——有些伤痕不会痊愈只能预防,只要一个小小的触动,昔日的悲与痛便会再次滋生蔓延,无穷无尽,令人无助和恐慌,除了哭出来便别无办法。
窗下一楼的平台上。
同样无措的人,还有那个孤立在风中的帝王。
天色深蓝透亮的时刻。
无言以对(5)
天色深蓝透亮的时刻。
施月舞披着夏墨兮留下的黑袍,走出屋舍。眼前是一片宽阔的空间,四周整齐地耸立着木质书架,层层推高,竟然比成人还要高出许多。
她走上回廊,从二楼望到一楼。
一楼同样摆满书架,万卷书册散发出秀逸古韵。一楼的中央有块空地,摆着一张古雅的书案,上面一盏油灯发出幽幽华光。
白衣青年伏案书写,听得二楼细碎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正巧与走下楼的施月舞相撞。
印无痕淡淡一瞥,然后侧头望向藏书楼的窗外。
只见夏国的皇帝孤立在暗蓝色的天幕下。
凉风席卷,拂过皇帝的发丝,一路穿过一夜未阖的窗户,迎面打在印无痕淡无波澜的脸庞上。
又是一年深秋至。
他将手中的狼毫笔搁下,将复写了一夜的宣纸整齐叠放在旁,以镇尺压纸。再次抬头时,施月舞便已站到了他的前面,显然是她没发现窗外的皇帝,于是直接找上了自己。
印无痕静静坐在竹椅里,目光静淡地凝视眼前从长久沉睡中苏醒的皇后。他没有惊喜也无惊异,似乎更无先开口的打算,就那么静坐着等待对方的询问。
施月舞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她抿唇深思,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拿起印无痕方才搁置的狼毫笔,接着又扫向书案,寻找着什么。
与皇帝对比,显然印无痕要更懂得理解一个人的情绪,他从旁边抽出几张裁剪整齐未书写过的白纸,递到施月舞的笔下,又将油灯轻轻推过来,为她照亮纸面。
施月舞一笔一划写下一行字——
“这是哪?为什么在这里?”
她写得言简意赅,主要还是自己不习惯使用古代毛笔的原因。
“你该练练字了。”印无痕一语道破她粗陋的字体。
施月舞瞪他一眼,纤纤玉指点着那一行字,意为:说重点,不要说废话。
无言以对(6)
“心还痛吗?”印无痕的语调如一的清淡。
施月舞一怔,右手下意识地抚向左胸心脏部位,总是隐隐作痛的心脏没有传来丝毫的不适。
心脏规律的跳动。
她既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也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更是没有了对某种药物的强烈渴求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