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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潘宁辞去公司总裁职务。第二年4月,他卸任董事长,而他的所有职务都将由多年的副手王国端担当。根据很多当事人的回忆,他对此毫无思想准备。在整个1998年,他一直在全国各地考察,想收购成都一家军工厂的车间,将之改建成电冰箱生产线,还到河北等省份洽谈建设北方生产基地的事宜。他几乎没有对外界做任何解释,迅速做出了移民加拿大的决定。为表示自己的彻底隐退,他与科龙约法三章:“不保留办公室,不拿科龙一分钱退休金,不要科龙一股股份。”他对媒体记者发表的最后一段讲话是:“现在退下来,我觉得非常的荣幸……像我这样干到65岁的企业家,屈指可数……”他对外宣称有6个“退休计划”,学打高尔夫,学摄影,学开车,学太极拳,读点近代史,陪太太旅游。他临别科龙时,曾“口占一绝”留赠部下作纪念:“服务乡企数十年,纵横家电愤争先。闯破禁区成骏业,寄语同人掌霸鞭。”有人指出,诗中的“愤争先”是不是“奋争先”或“纷争先”的笔误。潘宁肃然指出,就是这个“愤”,发愤图强的愤,悲愤的愤。
科龙:一条被刻意猎杀的龙 科龙革命:名不符实的革命
潘宁离开科龙后,尽管日后风波不断,却再也没有对这家倾注了毕生心血的企业说过一句话。每年清明,他必由国外归乡扫墓,然后又悄然离开,几乎与科龙旧人再无往来。
潘宁之后的科龙,进入了一个整肃期,自称为“科龙革命”。这是一个激进宏大而又寓意不清晰的定义。它是一场怎样的革命?革命的对象是谁?要达到怎样的革命目标?没有人说得清楚。真相也许是,后继者为了填补创业者潘宁走后留下的巨大的信念空白,不得不用这种看上去很激进的方式来凝聚人心和激发市场信心。“革命”是一个有血腥气息的字眼,除非公司身处难以逆转的险境,百般无奈之下或可一试。然而,对于科龙这样正处在效益高峰期的企业而言,因人事变动而采取这种非常规的战略,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这场革命几乎革掉了科龙自己的命。
从表面上看,王国端任内的“科龙革命”分成两个层面的任务。一是以“组织转型”为名义的人员整肃。2000年3到4月间,科龙完成了涉及面达2000人的管理层的人事调整,部门减少40%,压缩人员35%,车间主任以上干部全部通过竞聘上岗,378人竞聘245个岗位。王国端对科龙“人员和观念都已老化”非常警惕,先后将4名副总裁级的创业元老一一劝退,同时又引进了知名的营销人士屈云波出任营销副总裁、国际咨询公司罗兰·贝格中国区总经理宋新宇出任战略总监。随着一批“空降兵”的到来,以及内部高层人员的清洗,科龙领导团队的面孔顿时焕然一新。
二是改变潘宁“高投入、高利润、高收入、高发展”的四高战略,转而为“消化、断奶”的保守型策略。潘宁在新技术、新模具、新配件等的引进上从来大手大脚,不遗余力,使得科龙始终在品质和质量上处在国内行业的前列,也因此培养出一种超越众人的现代气质。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存在引进浪费、维修折旧成本过高等问题。后继者认为,中国家电业已经进入微利年代,想靠高举高打获得暴利已经不现实了,因此必须精打细算,通过内部机制的优化来保证可持续的效益。体现在决策上,就是大幅度削减新模具引进,放弃建设海外科研基地,要求集团内部的配件公司都独立核算。
2000年6月,上任仅仅一年半的王国端出人意料地辞职。容桂镇镇长徐铁峰出任科龙总裁。在开放之风颇盛的华南地区,由镇政府正职官员转任辖内最大企业总裁,并无先例,引起一片惊呼。或许也是从这种非同寻常的举动中,媒体嗅出了科龙事件的戏剧性。徐铁峰继续高举“科龙革命”的旗帜,似乎花了很大精力想重树“科龙文化”和“科龙企业精神”。然而,12月,“科龙电器”公告预亏,第二年的4月年报公布,科龙亏损6。78亿元。对于这家已经稳居中国电冰箱行业老大8年的明星公司而言,巨额亏损无疑是向市场投掷了一颗巨型炸弹。公众对此的反应几乎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在过去的两年里,尽管潘宁退休造成了一定的动荡,尽管王国端式的“革命”虎头蛇尾,但是,科龙产品在市场上的表现仍然抢眼,并没有波及消费者对品牌的认同。因此,科龙亏损成了一个云雾缠绕的谜团。
科龙:一条被刻意猎杀的龙 格林坷尔:抢食腐尸的兀鹰
关于科龙与大股东之间的资产状况究竟如何,有专家大胆推测,到2001年底,科龙已经被彻底地“掏空”或“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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