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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岭找好药,跪坐在他身旁,要给他上药,问:&ldo;怎么受的伤?&rdo;&ldo;水底被斩了一刀。&rdo;郑彦随口答道,颇有点心神不定。四名刺客,武独全程按兵不动,昌流君没有出手,郎俊侠则在犹豫一边是蔡闫,一边是自己。只有郑彦是下了死力,卖命般地去救这&ldo;太子&rdo;。段岭心想你这么拼做什么?蔡闫给了你多少好处?自然不是,郑彦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段岭本以为蔡闫落水那一刻,最先跳进江里去救人的会是郎俊侠,没想到居然是郑彦没有半点犹豫地跳了。想到这里,段岭不由得又有点感动,郑彦看上去救的是蔡闫,实际上,被他从水中抱起来的那个人,则是自己。郑彦思考得入神,眉头紧皱,段岭知道他一定听见了阿木古临走前的那句话,正在寻思。他看出端倪了?段岭不清楚郑彦认不认识他爹,究竟是站在谁那一边的。段岭先给他清理泡得发白的伤口,再拿了个碟子,调开药粉。郑彦便回过神,转头定定地看着段岭。&ldo;最后阿木古说了句什么?&rdo;郑彦突然道,&ldo;出水那一刹我被水声扰了耳朵,没听清。&rdo;段岭沉默片刻,说:&ldo;我也没听清,手套摘了吧。&rdo;郑彦一手搁在案上,段岭把手指插入手套边缘,将手套摘了下来,那是一只混合了金属丝打出的手套,想必是接暗器与空手入白刃时用的。郑彦的手背上,则有一个白虎形的古铭文墨色纹身。又看到这个纹身了,郎俊侠的纹身在胳膊上,武独的纹身在脖子上,昌流君的纹身则在侧脸上。郑彦见段岭注意到自己的纹身,便又瞥了他一眼。&ldo;和武独一样的。&rdo;段岭把手套放在一个木盘里晾着,用干布擦干净郑彦的手臂与手掌,开始给他上药。&ldo;昌流君听清了吗?&rdo;郑彦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漠然道。&ldo;我想,他也许听清了。&rdo;段岭答道reads;末世之赤影猎人。郑彦便又不说话了,彼此沉默片刻,段岭上完药,给他手臂缠了绷带,郑彦又将目光转到段岭脸上。&ldo;你挺漂亮的。&rdo;郑彦喃喃道,继而一手抵着段岭下巴,让他稍稍抬起头,目光聚集在段岭的唇上,神色一动,似乎打起了什么主意。段岭的心蓦然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是短暂一瞬,段岭的嘴角微微一勾,抬手格挡,挡开那手,郑彦眉头便又拧了起来。&ldo;你想做什么?&rdo;段岭抽身退开,不知道刚才那一刻,郑彦发现了什么。他犹记得父亲说过,他的唇,是李家的唇。郑彦与姚侯一家相熟,想必也见过自己的姑母,会联想到这上面去吗?&ldo;跟着武独没意思。&rdo;郑彦又恢复了往常模样,痞兮兮地笑道,&ldo;跟我玩吧?彦哥好好疼你个三天三夜,管保你从此离不开我。&rdo;段岭答道:&ldo;你教过殿下怎么玩吗?看你下水那会儿倒是挺勤快的。&rdo;&ldo;这话可不得随便说。&rdo;郑彦又道,&ldo;嫌脑袋在脖子上太稳了是不?&rdo;段岭想把话引到蔡闫身上去,看看郑彦是什么态度,又问:&ldo;今天跟着他的那人是谁?&rdo;&ldo;那厮叫冯铎。&rdo;郑彦说,&ldo;阴险得很,莫要惹他。&rdo;武独回来了,把一埕酒放在桌上,说:&ldo;喝完快走,老子们困了。&rdo;接着也不避郑彦,径自在房中宽衣解带,换上在家穿的便服。想起时又朝段岭说:&ldo;给郑彦一套干净的。&rdo;郑彦摆摆手,示意不必,提着酒埕喝了口,登时全喷了出来。&ldo;这什么?你的尿吗?&rdo;郑彦苦着脸说。武独换好衣服,将纸折起,收在剑匣里,答道:&ldo;哪来这么多废话,半夜三更的,上哪儿给你找好酒去?厨房里找的。&rdo;段岭被风吹得头疼,便躺在榻上,听两人说话,武独朝段岭问:&ldo;睡了?&rdo;&ldo;醒着。&rdo;段岭翻了个身,面朝武独与郑彦,又问,&ldo;冯铎是什么人?&rdo;&ldo;罪人。&rdo;郑彦答道,&ldo;里通外族,本来治了死罪,秋后问斩,秋天迁都了,便跟着迁来了江州。&rdo;&ldo;犯的什么罪?&rdo;武独对朝中之事也不大清楚。郑彦懒懒答道:&ldo;十三年前,南陈设了反间计,费宏德游说耶律家,给京都大儒蔡家安了个&lso;伺机而动&rso;的罪名。冯铎入影队前,姐姐嫁给了蔡家的人,为救其姐,冯铎便将这消息捅给了蔡邺,后来被影队里头的人出卖,于是锒铛下狱……&rdo;段岭与武独交换了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郑彦又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