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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上次来这地方还是半个月前第一次见南宫信的时候,那会儿满脑子还都是对那女人新婚遭遇冷落的同情,一心就想指着那不靠谱的男人可劲儿骂一通,为封建王朝里逆来顺受的女同胞们争争气。
但现在,她已经搞不清楚,那女人和这男人,到底谁更欠骂一点儿。
贺仲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拿银针刺了他几个地方,又喂给他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就算完事了。
看着南宫信渐渐恢复平静,昏昏睡着,彦卿忍不住问贺仲子,“他这病就没办法根治吗?”
老是像温带海洋气候地区的天气一样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就是身体能熬得住,精神早晚也得出问题吧。
贺仲子明显愣了一下,像是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含糊地答了一句,“卑职无能,请娘娘恕罪。”
“这病……”本想问问这病是什么,但想着那些古代医学名词说出来自己也听不懂,还会让这大夫对自己起疑,就把后半截吞了回去,换了个样子吐出来,“你多费点儿心吧。”
贺仲子和那俩家丁退下去之后,彦卿本想着就让南宫信一个人清清静静睡会儿好了,但只要一想到齐穆的那些话,就觉得把这个目前防御指数为零的人单独丢在这儿和自己直接害他没什么区别。
算了,那女人的烂摊子她都收拾了大半个月了,也不在乎多耽误这一时半会儿的。
把绮儿先遣了回去,彦卿坐到床边看着这睡得正安稳的人。
都说生哪儿也别生在帝王家,原来彦卿还觉得这是那些出身富贵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看着床上这个被病痛折腾得死去活来还是难逃终日危机四伏的皇家子嗣,才发现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子真没什么不好。
比起在这里正在玩儿的大局,那些projet神马的都是浮云了……
脑子刚飘到毕业projet答辩的plan(大纲)上,就被几声急促的咳嗽扯回到了眼前。
彦卿扶他坐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待他气息均匀些了,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她还是问了一句,“好点儿了吧?”
南宫信倒是没像预料中那样不冷不热地抖出句带刺的话来,但也没开口回应什么,只是两手抱着杯子,像是在借着水温温暖冰冷的身子,完全没把身边人的存在当回事。
被无视次数多了,彦卿目前对这种状况已经淡定到没什么脾气了。
看着这穿着雪白中衣的苍白的人,彦卿突然想起来那个还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羊脂白玉镯子。
从怀里拿出一个扁平的殷红锦盒,放到南宫信手里。
“你送礼用的东西我给你挑好了。珠宝鉴赏可不是批折子,人家说什么未必就是什么,下回再办这种事儿,好歹找个行家陪你一块儿去,否则你就等着花冤枉钱吧。”
南宫信没问盒子里是什么,也没打开盒子,顺手就把盒子放到了枕边,“不是让你记在王府账上吗……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彦卿虽然没指望这人会跟她说声谢,但也没想到他会蹦这么句话来。这话说得倒是挺爷们儿,但怎么听着就透着那么股不知道好歹的味呢。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就算是他这种不被爹妈待见的,估计也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货。想到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二代们当权把政彦卿就气儿不顺,“你倒是够大方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本身是不创造价值的啊,你花的可都是纳税人的钱,挥霍浪费你就不怕遭报应啊?”
彦卿不确定前几句他是不是能听懂,但显然最后一句他是听明白了。
“报应……”南宫信冷然道,“我遭的报应还少吗……”
一听到这种动静这种句式从南宫信嘴里吐出来,彦卿的脑仁儿就不由自主地发胀。这段日子被他折腾下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再往下说会出现什么状况了。
为了今晚不再见到那种原产于南美洲高原的小动物在自己眼前狂奔,彦卿赶紧转了话题,“呃,我感觉……重华楼你用着好像不大方便吧?这楼台阶这么高,里面还各种绕来绕去的,你这一天到晚上上下下的多费劲啊。我看静安殿里什么书房大厅的都是齐全的,搁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你还不如干脆把书房什么的都搬回静安殿算了,省得整天来来回回耽误工夫。”
南宫信蹙着眉把彦卿的话听完,之后用比刚才语调的寒冷级别更高一级的冷冷的调子说,“你还要再玩多少回?”
再……
尼玛,那女人又干什么了?!
“南宫信,我已经不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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