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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乔三娘握一管粗毫大笔,一行龙飞凤舞写着一帖药方,一行与另张桌上的人搭话,
及笄?樊隐岳神情短暂恍惚,美眸浮上一层迷濛薄雾。
“村里有爹有娘的会为自家闺女操持及笄礼,你的及笄礼就由三师父操持,如何?”
“……我生辰还未到。”她的迷思,亦因思起娘亲。若一切未曾改变,娘必定会为她及笄之礼的到来煞费心神。
“说得是呢。”乔三娘啪一声把自己脑门拍得脆响,“三师父竟忘了问隐岳的生日。快说,你生日是哪一天?师父会好好替你操办,送你大礼!”
“尚要等些时候呢,不急。”
“那是哪一天?”
“时候到了,会告诉三师父。”的确还未到时候,待到了,她会为自己祝寿,会自送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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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湿长草,晨曦初透。向着长身立于瀑布前薄雾中的颀长身影,樊隐岳徐徐步近,“先生。”
男人回首一笑,轻唤一声:“隐岳。”
“先生今日比隐岳到到早。”
“我既为先生,总不能事事让你占了先。”
樊隐岳眉梢挑挑,眼波流出淡淡俏皮,“但先生早到了,也只是立着不动。隐岳到了,便要忙了。”
言间,身子如一只燕儿般跃起,脚尖攀上崖壁,或踏或落,乃梁上君所授“梯云纵”。
关峙目眺那道纤影,宛若玉石雕成的脸容上,看似平淡,实则思绪万千。他有感,这少女已越来越隐不住了。纵然布衣裙衩,素面净颜,但骨子里藏不住的贵气,五官形貌间愈来愈浓的妍丽,已使她如一只鸡群中的丹顶鹤,一块瓦石中的璧,一朵草芥中的百蕊花……这样的一个人儿,自己当真可以把她留在平淡之中么?
“先生。”
“……嗯?”他神思收回,与一双清灵美瞳相撞。“怎么不练了?”
她唇角微抿,“总是一个人练,忒是无趣。吉祥说先生武功深不可测,可先生看隐岳晨练看了近一年,从不曾见先生小试身手,今日可否让隐岳见识一下?”
“你和吉祥交了一年,怎还不了解那丫头?她最擅长的一样事,便是虚张事实。”
“先生的意思,是隐岳被拒绝了?”
少女性情淡薄,说这话也未见娇嗔软怨,但此时的语气,已近似撒娇。他不觉勾唇浅笑,“如何见识?我练你看么?”
“不,隐岳要斗胆与先生对打。”
“对打?”
“先生觉得隐岳在不自量力?”她妙目直视。
“自然不是。”他扶正了她鬓边微斜的银钗,再信手揉了揉她的发,“对打便对打,请樊姑娘手下留情。”
他一身月白袍衫,她则是粗布深衣,在雾气沼沼的瀑布之前,两影交汇,出手试探对言实力。
交了手,樊隐岳终悟吉祥语中的“深不可测”为何义。她习练隐术一年,近来与梁上君四人都有交手,虽远有不及,却可全身而退。而眼前男子,幸而仅是一场试探,若为敌人,她没有一线的侥幸机会。
“啊!”
崖头上,他右掌拂来,她缩骨去躲,但脚底下踩着露水湿滑的石面,一个失稳趔趄,反将肩头递到了他掌指之下。他全然未料,虽收力收势,指尖还是与她肩头相碰。
她受痛低呼,身形向崖下倾跌。“隐岳!”他疾伸长臂,握皓腕,揽纤腰,带少女远离崖边。
隐二一
“先生,隐岳的生日要到了。”
旭日升起,融走了一滩迷雾。关峙短暂运功,驱散了适才贯进她体内的冲力之后,她开口。他顿时莞尔,“是想我送你礼物么?”
“隐岳可以向先生要礼物么?”
“但凡我能拿到制成的,都可以给你。”他说话当儿,已想好了礼为何物:一套色泽稍鲜的丝质衣裳。一个如此漂亮的小东西,合该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当宠一个女儿罢。他忖。
“这话是先生说的,待隐岳生日到来那天,当真会向先生开口索礼呢。”她嘴角微抿,眼角微睨。
“尽管开口无妨。”他笑得开心,因为一日之间,已见她第二回的撒娇样儿。
远远另端,处于半山间的东、南、西、北四人,遥瞰着了百花簇拥中的男女,皆蹙眉肃脸。冥东风不解道:“这个隐岳,当真要如此倔强么?咱们已然是极尽婉转地劝止了,她硬是要迎难而上?”
“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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