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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虽然是刘珩的,可也是咱们严家的骨血,主母何不留下来,让刘珩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堕落娼门,让刘氏自食遗诏的恶果呢?”杨柳风放弃了挣扎看向玉司主母道。
先是吃吃地轻笑,终于转为仰天大笑,良久,玉司主母才停声道:“风儿啊,这一次你虽然成功地摆了阖族人一道,却也并不代表满门上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幽幽一喟,她转身向着自己的座椅走去:“你不惜一切周全刘珩的苦心恐怕要徒劳枉费了,你肚子里的那个虽然也流着严家的血,却仍是刘家的种,咱们严家人为了要刘氏的命从来不怕死,他今日也就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着,她已经坐回位子上,闲闲地勾唇道:“过不了两天,你就可以看见刘珩的尸首,你虽背叛族门,却也杀死了半个刘家的人,勉强算得功过相抵,主母自会饶你一条性命,把你送到那些低贱的窑子里,伺候贩夫走卒,那些人粗鄙简单,用不着你再多费一分心思应对。”她含笑睨道:“你说,好不好呢?”
正蹙眉间,姬伐月忽觉身侧微风一动,回眸,竟是那个始终追缉他的黑衣人,正欲出手,黑衣人却语声极低地道:“救她,我放过你。”
姬伐月微惑挑眉,正想问“你为什么不救”,却听一声痛苦的低吟自下传来,转眸看去,只见被强行压跪在雪地上的人儿烟眉深蹙眸色悲绝,拼尽全力企图摆脱遏制站起身来。
奈何,雨澜和宛如狠狠地按住她,终究是动弹不得。
姬伐月再度回眸,身边却已失了那黑衣人的踪影。
雪地里,柔弱的身躯已被痛楚攫噬,无力地委顿颓软,细碎的呻吟不可自抑地从紧咬着的苍白唇瓣中溢出。
宛如残忍地冷笑道:“怎么?你也知道疼?姐姐帮你一下,很快就不疼了。”说着,一把拎过杨柳风的青丝抬腿向着她的小腹踢去。
破空声响,一截断枝疾飞而至斜斜钉入宛如膝上的梁丘穴,痛呼一声,她松开拽着杨柳风发丝的手倒地哀吟。
始终安静地围站在四周的人不觉骚动起来。
“什么人!”几个劲装男子已经跃身而出。
一声低低的冷哼,红光乍闪,蜷缩在地的人儿已被姬伐月拥入怀中。
足尖一点,毫无凝滞,他已抱起那痛苦地轻颤着的娇躯掠向远方,呼啸而至的各种暗器只被随意挥袖便散落在地。
“西北有一个县城”
杨柳风断续的艰难的语声令姬伐月讶异垂眸:烟眉深蹙,玉颊惨白,冷汗沾湿了发鬓,一双早已失去血色的唇已被贝齿深深嵌入,可是,身躯在微颤中仍尽力地自抑着因疼痛而产生的扭曲——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还能如此冷静地传达这样的讯息!
“保住孩子求你”
这句微弱语声却使得姬伐月心弦一震:在玉司的凌虐之下,她为了保全腹中骨肉有过屈从、有过敷衍、更有过筹谋,但就是从来没有说过一个“求”字,然而,此刻,她却拼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求他
腥浓的液体渗透衣袖传来淡淡的温度,他的心居然莫名地有些慌乱。
第104章 第三十五章 无情却羁多情事(上)
青丝乱,素容憔。
昏迷中的人儿烟眉深锁,齿痕深深的双唇微微开阖着,不必细辨,姬伐月就知道她反复低唤着的都是同一个字。
甩脱玉司那些人的追踪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而怀里的人儿自疼痛中失去意识之后就一直念着这个名字——珩。
想起那一夜触手温热的清茶,想起这一次巧笑镇定地周旋,听着身畔声声微弱的轻唤,姬伐月的心头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圣女殿的人虽然多,但他确信,没有一个会在梦魇中唤着他的名字——男人与女人,无非是驾驭和控制,那个男人凭什么可以将如此睿婉通透的人儿牢牢掌握?
愣怔遐思中,羽睫轻闪,片刻,水眸悠悠开启。
迷离而脆弱,只转眼就化为清澈而温淡。
只是,这样的片刻已足够让姬伐月看清她心底的悲苦。
失血的双唇似乎动了动,她却什么也没有问,或者,答案已经从身体上默默地传递到幽凉的内心。
杨柳风安静地缓缓坐起身。
有一瞬间,姬伐月的手下意识地微微抬了抬,想要阻止她的行动,却终于只是撇首站起,淡淡地道:“把脏衣服换一下。”
脚步毫无凝滞地跨出房门,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头的烦闷:从昨夜到现在,竟然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黑衣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