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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但一直瞒着她恐怕也是不对吧?
姬伐月心神紧绷,微怯地悄觑:这一早上的努力恐怕又都泡汤了。
“先把衣服换下来吧。”杨柳风语声平静,听不出情绪。
姬伐月只得应声乖乖地换下衣衫,一边垂首装作认真系衣带,一边思绪纷乱地转念该如何应对。
穿戴齐整,莹柔素手已将闪闪金钗款款奉上。
他微微一怔,道:“你不要拿回去么?”
“奴家的金钗已经送人,这一支本就是教主的,如何可以据为己有。”温温语声宁和无波。
她没有生气吗?姬伐月满目阴霾顿时一散,欢喜之下,心底里虽是千万分想要将钗儿拿回来,口中却偏偏不由自主地卖乖讨好道:“原就是赎回来还你的,本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它思念旧主,自己便捺不住跳出来了。”
话既出口,姬伐月已是后悔万分,但言如覆水无可收回,只得暗暗期盼她再推辞几句,自己趁机见好就收,把金钗拿回来才是妥当。
杨柳风垂眸一晌,方才盈盈欠身道:“如此,多谢教主费心了。”
姬伐月满口满心的苦不堪言,也只得讪讪地笑应着
第158章 第五十三章 轻舟似箭渡离人(上)
刀锋,缓缓割过手臂,浓黑的毒血伴着腥恶渗出来。
刘珩轻叹一声,努力握起拳头,让毒血尽可能多地流出伤口,如此深的刀痕,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手肘以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拧眉看着自己的手臂:两天来已经多了五条伤口,这些深可及骨的伤痕都是他自己割的,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他完全无法压制住那可怕的剧毒扩散的速度。
但是,这样残忍的方法同样也无异于饮鸩止渴——所有的伤口都不会愈合,血流到凝固了就开始慢慢溃烂。
随着身体的逐渐虚弱,伤势、毒势迅速恶化。
刘珩知道自己拖不起,然而,锦蛇帮的防御根本是滴水不漏:白天他们停靠在守卫森严的岸边,上下船只有一块细长的跳板,光天化日他根本无从接近;一旦天色转暗,船上的人就整装戒备,天黑下来就拔锚开船,刘珩虽然借得夜色上了船,对方密如铁桶的层层守卫却也令他无从下手。
何况,即使能够侥幸得手,这只船整夜行驶在渭河之中,他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继续耗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可若铤而走险偷袭求药,又能有几分胜算?
刘珩抬眸望向细雨霾霾的天空:要么等死,要么自投罗网,这就是对方给他的选择。
他轻轻地放下匕首,探手入怀,摸出带着体温的素淡香囊。
金燕剪柳,燕缠绵,柳轻柔。
风儿,我今生还可以再见你一次么?
“珩只想去有风儿的地方。”
可是,怎样才能到达那个有风儿的地方?我竟然毫无把握。
你不惜一切地倾付,却终究所托非人,恨不恨?悔不悔?
刘珩将香囊放在膝上轻轻打开:几经搓磨,一对枣儿不知何时双双离蒂脱落各自西东。
他凄然一笑:天也在恨他无能无用了吧?后悔当初将伊人厚赐,所以才会如此绝情地收回一切?
刘珩拈起光秃秃的双蒂黯然怅望:风儿,即使不配再拥有,至少,让我知道你过得还好,就算要用所剩无多的生命来换取最后一瞥,我也在所不惜。
伤口上的血已经干了,刘珩深深吸入一口潮润的空气,小心地将枣蒂收回香囊里——今夜趁雨冒险一搏,如果天意垂怜,他能够获得解药,那么还有机会赶赴莫荆,如果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缓缓地靠在破庙的横梁上:他需要休息,需要积聚本就无多的精力和体力。
天擦黑的时候,刘珩悄然滑入冰冷的河水——虽然春意渐浓,但这滔滔河水依旧冰寒彻骨,他知道溃烂的伤口遇到河水只会更加恶化,但,他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小心地游近锦蛇帮的大船,刘珩潜入船底,借助暮色和起伏的涛声掩护,用匕首轻轻割开船底的木板:不能割得太深,过早的崩坏只能令对方警觉,又不敢割得太浅,若船只无恙他纵然得手亦是徒劳。
几番斟酌,他才终于收手——完全没有把握,可也只能如此。
趁着起锚拉帆的混乱,刘珩攀上船舷悄然纵身到桅杆之上,借着帆影隐遁身形。
船上,锦蛇帮依旧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正舱里,莫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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