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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答是,知道这是要合闭梓宫了,果然,侍官高高喊道“盖棺——”殿内外许多人呼出一口气,虽然后头还有小祥大祥,至少今日是不必再跪。
皇后薨的消息昨日便在城中张贴讣告,并将告书加急发往天下,对外称的是皇后身体羸弱,风寒转恶,不治而逝。
天家历来以日代月,有别于普通人家的三年孝期,只需服缟二十七日。因此,几位适龄公主的婚事倒是不会受影响。
朱绰回到淑妃的瑞和宫时,感到不对劲,瑞和宫的人都在庭中,还有皇帝的人也在。她径直走进殿里,来到淑妃的寝殿外,听到了皇帝悲怮冷酷的声音:
“你这贱妇,你怎配与朕的宁儿比?你颜家的死士呢?怎不来救你。颜凤钦就在京中,为何不来救你?”
朱绰猛地睁大眼,父皇在同谁说话,母妃吗?他为何用这样的词称呼母妃?
“这就争起后位了?颜家已有太后,莫非还想再出皇后,一门两后不成?”男人粗嘎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羞辱:“找你的相好给你后位啊,淫。妇。”
淑妃发出痛苦的声音,似乎是被掐住了脖子。
朱绰一惊,就要推门入内救人,她的嘴却被自己的太监阿鲁给捂住,将她半抱半拖,身手麻利地带离殿外。
“放开我!阿鲁你做什么?”被带到花园里才得以挣脱束缚的朱绰低吼道。
阿鲁挡在朱绰面前,道:“公主不必害怕,皇上不会取娘娘性命。公主还是等皇上离开后再去找娘娘为好。”
朱绰其实很聪明,只不过她的聪明都用在她感兴趣的事情上,于是她蓦然惊觉,这个看似最忠诚于她,成日帮着她胡闹玩耍的小太监,实是不显山不露水,对这宫闱里的秘辛竟知道得比她都多。
阿鲁垂首道:“公主不用怀疑臣对公主的忠诚,臣奉娘娘之命保护公主安全,自然把公主的安危放第一位。”
朱绰也知她的母妃不太得父皇喜爱,因此彤贵妃明明无势可借,位份却能排在她母妃的前面。只不过见母妃对争宠没多大兴趣,她也就不关心。反正她也觉得,这样多女人抢一个男人很无趣。
朱绰沉下了脸,道:“阿鲁,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来听听……”
朱绰到逦吉宫涌莲堂外时,谢映正挽起朱伊的中裤,查看她的双膝,果然是两团红肿。
谢映便取出特地带来的药。朱伊看着认真为她擦药的男人,唇边染上笑意。她问:“你的膝盖没事吧?”
“臣皮厚肉粗,无事。”谢映道。
朱伊噗地一笑:“的确是皮厚,不过是……”她顿住,目光故意在他脸上打转,暗示得直白。
谢映轻笑,将药瓶子榻上一搁,倾身便将朱伊榻上按。朱伊啊地低声呼叫:“你做什么?”
“公主说我脸皮厚,那我得做点脸皮厚的事。”
虽知谢映只是逗她,朱伊还是道:“我……我还在为皇后娘娘守孝呢。”说完悄悄观察谢映的反应。
谢映便敛了笑意,将朱伊拉起身来。
朱伊正想问谢映,皇后是否真因染风寒而薨,绵风有意提高的声音在外间响起:“荣裕公主来了?”
朱伊一听,忙给谢映使眼色,谢映也懂,虽有些不情愿,依旧从窗户来,又从窗户去了。
朱伊见冲进屋来的朱绰眼底难得有忧郁,皱眉问:“你怎么了?阿绰。”
“伊伊。”朱绰原是任何事都要与朱伊分享,但今日这事她却无法开口。
朱伊也不急于逼朱绰说,只是将她拥入怀里,让朱绰依靠着自己,轻轻拍打对方的背……
这般又过一日,朱伊突然接到圣谕,便奉谕去了南书房。
书房里只有皇帝与她两人。皇帝坐在龙椅里的身影稍显伛偻,让朱伊头回觉得皇帝有垂暮之感。前日她刚回宫见着皇帝时,险些不敢认,不过几日,皇帝仿佛老去十岁。但即便如此,对方依然是能掌无数人生死荣辱的国君,让朱伊丝毫不敢轻忽。
便听皇帝问:“禧贞,在你眼里,朕是不是很无能?”这个小姑娘如此聪慧,已经看出他想利用她的美貌了吧。
朱伊哪猜到皇帝开口是这样的话,吓得浑身一震,立即道:“没有,在女儿心中,父皇一直都是最英明神武的人。”
父皇慢慢牵了牵嘴角,道:“禧贞一直都这样懂事和孝顺。朕就直说了吧,只要你听父皇的安排,帮父皇办成几桩事,朕殡天之后,让你七弟继承大统,你便是镇国长公主。如何?”
朱伊愈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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