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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兜的黑肤顽童。狸猫打量金算盘衣饰服色颇为豪贵,绫罗光鲜,纹绣华丽,旋想起寺庙中的香油大多为年岁侵蚀而变得污浊不堪,哪里作真能够食用?便上前摆出凶霸霸的模样化缘人事,这是说得好听,实则就是炫逞威风,欲同井东寨的黄鼠狼兄弟一并营生、拦路劫掠罢了。匪有匪情,盗有盗理,狸猫心想自己也不愿要多,但凡得了几两银子,购买上好香油填饱肚腹即可,也不算是强盗。紫姬挥剑而出,拦下强盗,狸猫却不将她放在心上,暗道这么一个娇滴滴香艳迷人的女子,能有多少斤两本领?交手之下,它方才知道不妙,面前的美娇娘双剑银芒流溢,矫如闹海游龙,灵似飞天火凤,招招式式莫不虚实相间,倏快倏慢,倏直倏转,运使甚为如意,自己无论如此抵挡,那剑都似能迅捷突入,皆送至体肤之外,登时吓得手忙脚乱,转身便走。仓促之下,竟被九华扔过的一块石头敲中屁股,心慌力衰,翻倒于地跳步起来。金算盘也不畏惧此怪,大行痛打落水狗之事,三二步赶过来将之捆缚得结结实实。狸猫出师不利,反沦为阶下囚,破口大骂,言语粗鄙凶悍,紫姬等人本就因为穆双飞和钟月敏斗然失踪,久不见归,胸下正是烦躁时候,此番听它兀自无状霸道,越加腾腾火气,各自拾取一根柳条,蘸了谁便要抽打泄愤。金算盘和九华是实打实要动手,那紫姬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狸猫见势不妙,情急之下,急道自己是所谓“千岁徒孙”,谁要敢打它,便是涂抹了长安郡主的面子,也是得罪当朝大权臣九王爷。紫姬想起三日前此怪在庙中大殿偷取香油并和群僧纠缠游斗之事,那时它确口口声声说道自己乃“千岁徒孙”,论来彼此,也有东绕西转、推葛扯藤的干系,便吩咐金算盘松开他的绑缚,怀着试探之意询问它可见过一位银发少年和一位妙龄少女。狸猫方晓得这三位非他,正是“驸马”穆双飞和“郡主”钟月敏的历险同伴,又喜又惭,大呼“大水冲了龙王庙”,遂不敢隐瞒,将那夜之事娓娓道来。紫姬闻言,大惊失色。狸猫劝慰道:“二夫人,我看穆公子法术卓越,神通广大,便是真被赛孟尝算计,也断然不会吃亏,我那祖师婆婆,枪法凌厉凶悍,一度逼迫得青鬃狮子精连连后退,但有招架之力,略无还手之功。”而当务之急,自然便是寻觅得穆双飞和钟月敏的下落,然天地杳杳、山川渺渺,哪里觅获端倪?说也奇怪,正自无措喟叹之时,天上突然降落一团黑云,上面踩着一员威风凛凛的神祗,身穿盔甲,半披长袍,却是雷部正神之一的鼓贤士。
说道“鼓贤士”,穆双飞和钟月敏不由侧目瞥向九华,见他埋头夹菜吃饭,小小年纪,却于此事之上颇懂得掩饰颜色,竟不知心思究竟何如?紫姬低声道:“却是那鼓贤士来传递讯息,说道顺着山道蜿蜒而行,经过河流山川之后,便可见得一座仙家妙苑,穆、钟之人便在其中。狸猫渐渐得意忘形,臂膀微颤,遥遥指点九华,道:“我看小孩儿和那雷神生得甚是相似,莫非彼此也有渊源?”九华放下筷子,冷笑道:“你既然是咆哮小王的徒弟,可知道你师父见了我,也该恭恭敬敬么?”深吸一气,昂首挺胸,道:“大恶姑娘和我,都是风铃庵长大的,彼此算来也属师姊弟。咆哮小王认了大恶姑娘作师父,便不得不唤我‘师叔’。你则‘千岁徒孙’可应识得一些体面。”狸猫瞪圆眼睛,又看看钟月敏,似有不信。钟月敏气道:“谁是大恶姑娘?小泥猴子,可是又屁股痒痒想要挨揍了?我可不是你师姊,你什么时候作了风铃庵的弟子,在尼姑庵中权作一个小沙弥?”狸猫身体摇晃,拍掌笑道:“险些被糊弄了,原来你不是师祖婆婆的师弟。”九华吐吐舌头,道:“给她一个面子,反不领情。哼哼,我还不稀罕作她的师弟咧。”老仙抚须颔首,道:“鼓贤士纵然入了仙籍,依旧凡心未泯,舍脱不下骨肉亲情也。”他慧目如炬,和鼓贤士也算是熟识,盘算揣摩,便即知悉这小孩儿同鼓贤士的关系。其音色爽朗,字字真切,何以成和华鼎大王皆张眼仔细观视。九华转过头去,故作惘顾,单单继续和钟月敏调侃。钟月敏知他心思,笑着和他调侃,又问道:“既然来到庭院,如何却同家仆吵闹厮纠起来?”
金算盘怒气勃现,道:“我们来到庭院之外,见偌大的院落,竟然门户虚掩,敲了数次无人应答,便推门而进。”何以成笑道:“外面乱世怎样,我不愿评价,只是我这里民风尚好,实乃‘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仙揶揄道:“此地就你们一户人家,并无邻居,自然民风极好。”金算盘道:“我们也怕担待个擅闯民户的罪过,于是一边行走摸索,一边出言招呼,只盼有人听知悉我等来访,出面接待应承。到了黄花绵绵的一处花园,忽然听得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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