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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责,这“不敢作虚”指的是不谦虚还是不心虚,让人匪夷所思,总之,宫素衣不玩虚的。
灵蕴公主正插着步摇,听到这一句,手顿了顿,缓缓地回转头来斜睨着她:
“第一次见主就站着说话,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冷冰冰的一句话有如尖刀一般刺来,宫素衣这才发现忘记下跪了,大概是心里真把她当成曲萦了。
左右奴婢偷偷笑着,看来也是有心整她,才没提醒她下跪。
宫素衣这才发现蓝采芹说的下跪原来有多难!
铜镜里,曲萦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几乎是折射进宫素衣的眼里,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那铜镜里的女真的是当年的曲萦吗?
曲萦,真的是你吗?
你真的要我下跪吗?
宫素衣心里像是被划了狠狠一刀。
“还不跪吗?”
。。。
 ;。。。 ; ; “还说没有。谁欺负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只是想到一些心事,有点不开心罢了。”
“我看可不止一点不开心哦,有这么多。”蓝采芹说着比出一根手指,指着上面的一截说道。
宫素衣将她的手指往上挪一点:“是这么多。”
“比我想的还多一点啊。哎,说说,到底什么事嘛。”
“我现在不想说,采芹,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吧。”
蓝采芹嘟囔起嘴,也像是心事重重的样,摸了摸发酸的后脖,说道:“好吧。那你早点回来睡。”
宫素衣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说道:“等等。”
“又怎么了?”
“你说,秦王怎么会知道我去见皇上呢?”
“这个……”蓝采芹别过脸去,继续抓摸着后脖:“这个,我怎么知道呀。”
宫素衣叹了口气,抱着膝盖低下头去:“这皇宫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那我,我去睡了啊。”
“嗯。”
宫素衣一个人望着梨树,这棵树也不知是谁植下的,孤零零的,独自飘零,梨树梨树,人生长恨是别离,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一样,连门口唯一的一棵树都叫梨树。
她仔仔细细地回味着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坚定,他的决然,他的飘逸,他的为难,从殉葬坑到府衙门口,从灵犀楼到逼仄的牢房,从宫外到宫内;从流着血的黄昏到飘着雨的清晨;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每次走到他面前,她都会变成一个煮熟的傻瓜,真想就此拉住他的手,永远也不要放开。
……“跟我走,你不仅是李夫人,还能继续过自己喜欢的日。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一个受到拘禁的女人,我会带你策马奔腾,带你出云入海,带你追风逐月,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和你彻夜研究律法,而你也可以跟我一起纠正冤假错案……这也是你唯一可以逃脱秦王的魔掌、的控制和后宫的争斗的机会……”
如果如果,如果真的跟他走了,如今会是在哪里?明天会是在哪里?策马奔腾,出云入海,追风逐月,她,真的可以吗?
宫素衣望着高高的梨树,兀自举起一片孤独的月影,黑漆漆地罩在身上,仿佛孤独者的夜行衣。
“像我这样一个女,凭什么能够得到你的青睐,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宫素衣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躯壳而已,试问又怎敢看向李御史的脸呢?”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十分谨慎,变得没有志气。
这皇宫,真是一个磨人的地方。
宫素衣望着四方的夜空,如坐井中,每回回想起那个十年如一日的刘掌灯,宫素衣鼻就酸酸地,想到自己后半生也许就像她那样,永远也走不出这口井了,心里就不由得一疼,“也许,总有一天我会后悔没有跟你走……那么,请你原谅我还年轻,看不懂许多事,看不清许多,只能是辜负了你的盛情……”
天亮,宫素衣两肩霜华,犹自寒冷,起身时感觉两肩比平时更加沉重了些。
“天亮了。”
出发吧。
晨起的宫女五五打着水,刘掌灯从走廊上拐过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长杆,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勾下头顶的灯笼,吹熄,再挂上。
宫素衣呆滞地望着她的背影,她一定美貌过,就如同她一定年轻过那般肯定。
难道她活了一辈,真的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牵挂,一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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