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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是你母亲?”乔言没有拐弯抹角,劈头就问。
孙健愣在那里,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摇摇头,“是我大哥,他突然得了急性肾衰竭,医生说必须尽快的换肾,不然就活不了几天了,我们家就我的肾可以换了……”说着便要哽咽出来。
三个人就这么在走廊里站着,整个气氛僵了下来。他们都很清楚,摘掉一个肾,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就意味着飞行生涯的结束。而对于孙健而言,一个飞天的梦想还没有张开翅膀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乔言一下子明白了他那天在模拟舱表现失常的原因,他上前两步,轻轻的拥抱他,拍了拍他的背,“教员帮你想办法。”对一个靠着一己之力支撑一个家庭的年轻人,眼前面对的就是绝望吧。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看得叶弥心也跟着揪得紧紧的。
三个人就在外面一直等着,直到孙健的大哥从里面出来,他面色惨白,眼窝发青,深深的陷在里面,浑身肿得厉害。叶弥有些不忍看,拉着乔言的胳膊就躲在他的身后。
“医生,情况怎么样?”看见穿大褂的出来,乔言就上去问到。
“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还是不能拖了,你们要早做决定,因为即使确定要换肾,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那是不是换一个肾,病人就一定没事了。”乔言皱着眉头,满脸的焦虑。
“器官移植是非常复杂的手术,谁也不敢保证手术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有些人没有任何排异的反应,有些人移植以后也活不了多久,可是现在只有移植这一条路,不然病人真的熬不了。”说完从乔言和孙健的中间绕了过去。
叶弥抬头看着孙健,他头低得很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心却能感到他此刻的无助和绝望。她紧紧的握了握乔言的手,仰头看着他。这两年多来,她没有办法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这个人,去依靠这个人,而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此刻她也希望他能有翻云覆雨手,扭转孙健的悲剧乾坤。
中午乔言和叶弥请孙健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店里吃了一点儿东西。气氛有些沉闷,叶弥总是觉得自己是搞活气氛的高手,可是今天每每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能跟教员说说你目前的想法吗,有困难我们可以帮你。”
孙健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现在就是两个问题,肾和钱……”
“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
孙健还没有说完呢,乔言和叶弥就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说完还对视了一眼,乔言的目光有些好奇,叶弥却有些心虚。
“钱我们大家都可以帮你,可是……”乔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于孙健而言,这么年轻摘掉一个肾,他几乎丢失了人生的一半机会,做不了飞行员,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身体将会成为他事业的掣肘,而他的哥哥却未必能重获生命。
谁都不说话了,因为谁都不能给他做决定。
下午的课程安排是每人上一次模拟机,然后回去写飞行体会。教室里,叶弥手支着头看着电脑屏幕,另一只手漫无目的的戳着键盘上的空格键,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四下看看,除了周同哲大家都一筹莫展的,他们可都是学校飞行技术的优等生啊,现在居然被乔教员归到了落地不合格的层次去了,她瞄了一眼讲台上的人,心里腹诽,乔少爷啊乔少爷,你让飞行学院的教员们情何以堪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抱怨,乔言抬起头看了看下面的人,“大家停一下吧!我看大家都累了,我给你们说说咱们飞行员的事情。”他站起身走下讲台,走到他们的中间,乔言在教室里很少有这样的轻松表现。
“其实在飞机上,机长就好像是首领,可副机长绝对不是副首领,而是勤务员,加油,填本,准备飞机全都是你的工作,做不好就肯定要挨批。机长说话全机的人都要听,而副机长的话就是说说。最惨的是乘务员,谁的话都得听,还得看客人的脸色。乘务长喜欢管副驾驶叫小飞,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所有的副驾驶恐怕都不喜欢,所以呢大家都想做机长,有掌握整个飞行的权利。可是,你们知道就这些很惨的乘务员对于一次飞行最关心的是什么吗?”乔言停住了,看着大家似乎在等待答案,就在他要开口自问自答的时候,叶弥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头等舱的客人。”
乔言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理会,看都没看她一眼,“是飞机落地的时候轻不轻。而乘客在飞行之后会议论什么,是旅途是不是舒服。在平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