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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堂上,梁英诗起初不愿下跪,还是梁香词拉他,他才同妹妹一起并排跪下。
接着,梁英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举堂哗然。
更令公堂哗然的是,昔日的梁侍卫坚称自己无罪。
“大胆梁英诗!你身为公人却以身试法,犯下连环血案,更残杀皇亲长公主。又不顾伦理常仁,与自己亲生妹妹苟}合,你竟说你无罪?”付知府一敲醒木,喝道:“那你告诉本府,你、你、你十恶不赦,犯下多条大逆死罪,究竟哪来的脸皮说自己无罪?”
“都是我做的。”梁英诗仰起脖子,虽是跪着,却与知府目光平视。他先是承认自己的所作为,接着却不愿多说,只道四个字:“梁某无罪。”
四周寂静,付知府又一敲醒木。两排差役犹滞在震惊中,一时皆未反应过来,导致满堂竟无一人喝“威武”。
又过数天,付知府将此案上报朝廷。举国震动,小皇帝亲派下御史专查,更兼肖太妃凤驾亲临。
最后判的是梁家兄妹双双凌迟处死。
梁英诗和梁香词各自被绑在柱子上,相隔数寸,一起一刀一刀挨剐。梁英诗瞧着妹妹眉头紧皱,便轻声问她:“痛么?”
刽子手的钢刀正好剐至梁香词小腿,割下一片血淋淋的肉来。她疼得钻心刺骨,却忍住震颤,用平静地声音对梁英诗说:“有哥哥在,不痛。”
梁英诗的右手绑在柱子上,挣扎着向前伸一点,梁香词左手也伸一点,两只手又握到了一起。
最后梁家兄妹在武昌城东门前被各自剐去数百刀,毙绝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梁英诗和梁香词除了头颅,俱只剩下一具白骨。他和她的双手仍然牢牢握紧,十根白骨指节相嵌。
梁英诗和梁香词双双由人变鬼。因为死于凌迟,二人变作鬼魂后依旧是五官面目尚在,身上却是无一丁点肉的白骨骷髅。
很快,兄妹俩没面前出现了两个男鬼,左边那个一身黑衣,右边的男鬼则穿了一袭白衣,二鬼脸色皆像糊了墙灰般惨白,张口吊出自己长长的红舌头。
不是黑白无常又是谁?
黑无常哭丧煞面,头戴着长帽上写着“正在捉你”四个字。白无常则眉眼弯弯,一脸笑意,他戴的长帽无字,右手中却举着个木牌,上书“你可来了”。
白无常摇晃着脑袋,甩动着舌头,笑嘻嘻将牌牌推到梁家兄妹面前:嘻嘻,你可来了。
“嗤!”南缇坐在风上,看到喜魄里的这一幕,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南缇本来是和毗夜一起在风上站着的,奈何武昌府路途遥远,站着站着她就改成坐了下来。
毗夜垂眸望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南缇,他也没禁止她的行为。
过了会,毗夜双手合十,身子也缓缓旋着坐下,在风上盘膝打坐。
南缇和毗夜又重新并肩在同一水平线上。
渔女和和尚一起在喜魄外看喜魄里的故事,看到白无常滑稽出场,南缇突然就憋不住了。
“别笑,勿对神官不敬。”毗夜少见地开口禁止了她一句,南缇却依旧弯着嘴角,边看向毗夜边说:“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原来竟长成这样。白无常比较可爱,但若单论五官面貌,我觉着黑无常长得相对较俊。”
毗夜听了,少顷长长叹出一口气,似是对南缇所说的话感到无奈。
他摇摇头,对南缇说:“继续看吧。”
南缇点点头,却无意中发现毗夜握着喜魄的手在微微泛红,这红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加深。她定睛观察毗夜的脸色,虽然他毗夜情平静,仔细还是能发现他的不适。
南缇便禁不住关切地扶住他:“师傅,你怎么了?”
毗夜先将自己的右臂从南缇手中挣脱出来,这才对着左手中看似如常的喜魄说:“这喜魄竟自生出了一股挣扎抗力,贫僧不得不加重法力。”
南缇一听心当即悬了:“那我们不看了。”
毗夜却又摇摇头:“正是这样,贫僧才一定要继续看下去。”
想看看这股莫名的抗力,究竟因何而来。
毗夜注视着喜魄,南缇也注视着喜魄,两人同望见梁家兄妹被上了索命铁链,就要被黑白无常勾入阴司。
梁香词似乎有些害怕,脚步微挪,身子往梁英诗身后躲。梁英诗却一把抓住了妹妹的手,将她的小手在自己掌心握成拳:“不怕。”
梁香词一听,竟真的不怕了。兄妹俩的手隔着镣铐紧紧握在一起,锁铐哥哥的铁链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