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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
等着他进门的,是一把剑。
银剑!
是同门师兄弟的剑!
——而且是在受惊吓中拼命刺出的一剑!
剑破门刺出!
叶告原本来不及避!
——“来不及避”之前,有“原本”二字。
他是来不及避。
但他没有给一剑刺死。
那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何梵在出剑之前得拔剑,拔剑之时发出“睁”地—声。
那就够了。
叶告立时有了警觉。
二是叶告根本没有避。
他的手上有剑。
剑已撬开门栓。
所以,他及时手腕一沉,把剑身压到银剑上,挡住了来势。
可是何梵一剑不成,再发一剑。
剑又自门刺破攻出!
叶告立即反击。
他也自门刺破攻入房内。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扇薄板木门,默不作声在黑暗里乒乒乓乓的互攻了七八招!
就在这时,叶告忽然给人自后拦腰抱住,一时动弹不得。
他最怕的就是那无头人。
他以为自己已给无头魔女抱个正着,这次可是死定了。
他大叫了一声:“哎呛!”情急之下,又给人死死箍住,眼看房内的人再攻一剑,他就必死无疑。
不过,他此际当然不知道,从后扯住他的人不是那无头怪物。
而是罗白乃。
他见何梵跟门口的来人交手正剧,而对方也是使用兵器的,那就不是鬼怪了!于是豪兴大生,迅而且速的,悄没声色的,自破板墙闪进了午字房,再自午字房窗口翻了出去(从现在开始,他跟叶告进出的“路线”是一样的了),就凭剑锋交加之声他辨出了敌人的方位,自后一把抱住了他。
幸好,他只是死死揽住了他。
因为他看见何梵跟对方比剑已拼出了个狠劲儿,要是他在后头碎下重手,一是杀了对方自己也落得个背后暗算,二是只怕何梵还是怨自己多事。
不过,叶告既然给人抱住了,还是得死不可。
因为何梵又一剑刺到!
他己无法挡。
不能格。
避不得。
退无可退。
只有死。
剑陡止。
是只差一点就刺中他了。
一旦刺中,就扎一个血窟窿。
可是剑势速然停了下来。
剑尖犹在颤动。
叶告突然觉得这把剑很熟。
“是不是老四?”
只听何梵隔着一扇破破烂烂。满是破洞的门,高声寻问。
“赫!可是小二!”
哗啦一”声,门被扯开,“啪”的一声,又打亮了一块火石,登时现出何梵那张老实的脸。
“幸好我认出你的‘哎咆’叫声,”他庆幸的说,,‘要不然,这一剑就要穿个透明洞了。”他笑嘻嘻地道,。‘你这“臭老四,整个客栈那么大,你就老爱挨剑锋,不然就喜欢吃拳头。”
“请问,”叶告没好气地说,“在我背后施暗算的,可是你请来助拳的跟班罗大侠?”
“失敬失敬,”罗白乃涎着笑脸,道:“大侠不够当,叫少侠好了。”
“哎咆!”
这次是罗白乃在叫。
因为叶告反手打了他一个肘睁。
“我歌颂你个鸡蛋!你是什么东西!?什么人不好找,敌人不去打,有鬼不去抓,整间客栈那么大,怎么老找我麻烦?”叶告咋了一口唾液,余怒未消,忿忿骂道:“刚才缠着我浸水桶,现在抱住我捱剑锋!你这吃里扒外的死小二,干吗老是跟别人不是掐我的颈,就是亲自提剑刺我穿洞!我沤歌你个软棍!”
罗白乃摸着痛处,也忿忿不平:“你们两师兄弟交手较量,城隍庙里内证,鬼打鬼哩,居然都认不出对方来,现在迁怒于我,可真岂有此理!”
要不是何梵一手扯住他,死死拉住他,他可又扑上去跟叶告火拼了:“要不是我出手,你们两兄弟可能早就两败俱亡了!我刚才要打杀你,早就下手了,你还在这儿城隍庙里挂把剑,吓鬼可以,吓本少侠?可差远哩!”
两人还要争骂,何梵紧急劝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下去看看余哥、鱼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楼上打得落花流水,楼下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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