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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洛也确尽了大力,被一个半大小子讥讽嘲笑无数回,在马上跌落过无数回,终于在两天之内,通过了这小子的检验考核,马技算是过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会骑马,一半还得归咎于此身体,此身体也许还保有一点驾驭战马的记忆。
第三天下午,薛嘉意欲前往城楼,本是想把英洛给丢下,那知他却嘻嘻一笑:“周将军说了,你走到哪要将我带到哪!”
小毛孩子还不知道危险将近,将小胸脯子一挺,大眼睛一瞪:“就凭你?!被突厥人逮过的,还想上城楼去杀突厥?!大哥你就乖乖呆着吧,免得到时候再被蛮子逮一次!”
那知英洛却不动怒,转头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把陌刀,二人此时正在校场,十八般武器俱全,她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些冷冰器谱,陌刀是“长一丈,施两刃,一挥则数人俱折”,对付这小毛孩子没必要,但上战场还是很威武的。
“我若是打胜了你,你就得听我的!”
那人手执陌刀,清亮的眸子斜睨着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小薛嘉心内暗喜,以前那一次对打他胜过自己啊?这人看来是真傻了,早忘了自己以前凭借一手高超的剑法将他打趴下的惨像了。
薛嘉人虽小,但自己的外公是当世数一数二剑客,还不会走路就被逼着拿剑,从小就被外公拎上山学艺,这是近一年才下山投军的。想当然尔,他将腰间软剑抽出,准备奋力一击。
结果是意料之外的,薛嘉惨败!
你……你……你……
一向伶牙俐齿的薛嘉头一次打了瞌巴,说什么?怎么说?
说他不按剑招来?说他陌刀挥得杂乱无章全无架势?但全无架势是一回事,奇怪的是却是制敌奇招!
将他通身上下打量,没看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除了——除了脸上多了好多的麻点,以前堪称俊俏的一张脸全毁了,还有就是——眸子里透着自信和……凛冽……
什么眼神啊?看花眼了吧?
薛嘉暗自嘀咕,英洛虽然人不咋样,武功不行,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好,久经众人嘲笑,笑容不改啊!
将软剑缠回去,蔫头耷脑往回走。
“喂,小屁孩,去哪啊?不去杀人了?”
后面一人闲闲道。
他猛然转头,似不能相信,然而双眼已经迸发了热情的火花,还要强自分辩:“将军不是说了不让我们上城楼去杀敌吗?”
那人轻笑:“不是有三个城门吗?难道将军还有三个?”
薛嘉猛点头,终于笑出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容。
雁门关西口,俗称“铁裹门”。
谭文将长枪擦了又擦,枪头锃亮,无奈,英雄寂寞啊……奶奶个熊的突厥兵,尽围着北门瞎折腾,就是不肯到他驻守的西门来晃晃……
他的这个念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时辰之后,两骑并驰而来,头前的男子身材纤细,面目清秀,稍后一个马头的男子粗看还是一小小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待得他们驰近了,谭文将长枪拄地,长笑着走近那下马的两人:“原来将军不独冷落了我,连你们俩也冷落了,都给发配到这蛮子都不来的地界啊?!”
英洛暗笑,冷落这个词,似乎不是这么个用法,但对着谭文这么个粗人,那还计较那么多?
倒是薛嘉,小模样笑笑:“谭大牛,谁说我们无仗可打?我们这不是来传将军令么!”
谭文喜出望外,还有点不能相信,见一向奉周峥的话若圣旨的英洛在旁点头共证,不疑有他。
雁门关北口。
突厥军再次停止了攻城,吊锅备饭,十里连营,火把亮彻,又是一个不眠夜。
城上众将士皆是黑沉沉的眉眼。三日三夜,这突厥蛮子不欲让他们安生一时半刻。倒是主帅周峥,全身沐黑,眼神奇亮,双瞳里有两簇火,正是突厥大营映过来的火光。
城下突厥兵进食之时,城上的平狄军也进行了短暂的休整。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一众将军校尉皆静立无声,听周峥点兵。
子时,突厥军发动新一轮的攻城。周峥立于危城,随手拈过来三只箭,三星连珠,带着厉厉风声,雷霆之怒,呜呜而去,将城下督战的一名突厥千夫长一剑穿喉,连带着他身旁两名卫士都未能幸免。
再次注目突厥十里连营的后方,暗自掐算着时间,快到时候了……
饶是咄悉匐定力惊人,计谋过人,若是熟读三国,此刻怕是也要长叹一声:“既生匐,何生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