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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
“张大哥过奖。”许策嫣然笑道,“多谢好意提醒,还请宽心,你的事我心中有数,鄙上的事,也请张大哥多多放在心上。”龙峻听她在席间公然述说双方有利害牵连,对自己和钱满毫不隐瞒避忌,不由暗觉奇怪,一时摸不透她究竟有何目的,到底为谁做事,站在哪一边。
张凤举瞥了眼钱满和龙峻,笑意渐敛:“我的本意并非如此,徐兄聪明绝顶,总不会听不出来罢。”他目光闪烁,语带责怪,显然对许策在无干之人面前,随意透露秘事,心存不满。
许策侧头笑道:“张大哥,我既把龙爷请来一同赴宴,自然明白你的心思,莫非你是怪我请错了?”
张凤举眉头微皱,颇为不悦:“不过是小事一桩,私下里处置了就成,惊动太多人,反而不好。”他口气虽轻松,龙峻心里却明白,镇守中官私扣火器暗中转运藩王,罪名非同小可,这种大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原来那不过一桩小事,这么说,倒是我想得多了。”许策眨眼笑道,“至于这私下里悄悄处置,不知是张大哥的意思,还是令尊的意思?”
张凤举剑眉轻挑:“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许策微笑道,“说不定,令尊其实没张大哥这么多顾忌呢?”
那随从闫叔原本一直沉默,此时忽然开口道:“少主,徐公子既请了这位龙爷来,必定有所打算,咱们不如先听听她的主意如何?”
张凤举似乎对这位闫叔甚是尊崇,此人说话之时,他始终侧身而坐,恭敬聆讯。可听到这番建议,却依旧摇头不赞同:“闫叔,你忘记义父临行前的嘱咐了么?”
那闫叔低眼一想,轻叹口气,点头道:“少主说的是,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许策闻言,皱眉轻咬下唇,斟酌言辞还待再劝,钱满已然粗声打断道:“喂!大家都是空着肚子来的,你们这么说个不停,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龙峻听这口气,知是他老脾气发作,埋怨许策冷落故人,便笑着帮腔道:“看来这位张公子说得对,这席面的确要分成两桌。只不过,需下楼的应该是我们,不然要妨碍了三位商量大事。”
许策抬手轻拍前额,笑道:“原是我糊涂,大伙饿着肚子,哪有心情议事,一切等用过饭后,我们再好好商量罢。”说着站起身来,亲自持壶替众人斟酒,就连那随从闫叔也不例外。
屋内除去许策这个中间人,双方并不熟识,照例先相互客气谦让一番,方才动筷开席。龙峻本不是个多话的主,又因有外人在场,心存疑团也不方便询问;唐稳只顾着辨别送来的酒菜是否有毒,自然无暇开口;钱满虽健谈,但因有心事挂怀,又加神女在侧,话说得也并不多。张凤举自矜身份,不屑于结交讨好不相干的人,只偶尔对自己喜欢的话题凑个趣;他的那位随从闫叔,更是实在,顾自埋头苦吃,手上的筷子一直不曾停过。这种吃东西的架势龙峻非常熟悉,只有曾经常常饿肚子的人,才会有如此吃相,显然这位闫叔,以前也是个过惯苦日子的。
兴许是想借机替在座客人拉近关系,又或是那三杯酒的缘故,许策象打开了话匣子,席间大多时候,只她一人在款款而谈,说些奇闻异事,各式笑话,让人听着颇觉趣味。因此这场午宴虽不热闹,倒也并不沉闷。然而席上大家各存心事,各怀目的,即便酒楼的菜肴花样翻新,用尽心思,这一顿饭也吃得有些没滋没味。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旦话说得少,菜就吃得快,客人之间不投缘的筵席大多如此。原本需要大半个时辰才能消停的席面,短短两刻钟便近了尾声,桌上酒菜渐尽,众人也都慢慢停杯歇筷。
酒足饭饱之后,许策带众人离席,在雅室东头套间就坐。待店里伙计撤下碗筷空盘,摆好消食茶点,她嘴角噙笑,特意亲自替钱满奉上热茶,借机偷偷对龙峻使个眼色,方才转身对张凤举肃然道:“张大哥,容我说句实话,令尊的事,依我推测,如今怕是整个南直隶都知道了,如若不然,那些官员为何要将此事强行按下不发?锐刀门何必要办生奠?”
张凤举倒是不急,悠然笑道:“这难道不是那些官员碍于人情,卖尊上的面子?和我义父又有什么相干?”
他那里轻轻松松推得干净,龙峻尚未发话,钱满已乜斜着眼嗤笑道:“张公子的义父,在士林中口碑极佳,衢州那位的人情网即便再宽广,于人心方面,恐怕也远远及不上。尤其是南京,听说受你那义父恩惠的官员,可着实不在少数。同时惹到这两个人,也怪不得赵怀义四处碰壁,廖文灿求救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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