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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波道:“你们这里难道也分等级吗?”
杜甫叹道:“怎么不分?这诗客国共有诗人三千,李白自称为五,与李贺、李商隐几个贵族居那捉月楼,有钱的诗人便建几座楼阁花园,养点名花仙草,雇几个诗奴诗婢,像我这样穷得露屁股的老诗客就只能托那贾岛、司马相如几个穷诗客,建这么个草屋栖身。”
小枝道:“您不是很有才华吗?难道不能谋到官职吗?”
杜甫恨恨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当那个害民的官又有何益?让老百姓整天敲着脊梁骨骂。唉,有才能的人总是不得志。”
洪波道:“你和李白不是洛阳会上的诗友吗?他不是可以接济你吗?”
杜甫听了;反而骂道:“他现在是贵族,占了捉月楼唐诗园方圆几十里的土地,早忘了我了,我也不求他。”
洪波又问:“你们诗乡这等级如何分?”
杜老夫子屈指道:“共分上、中、下等,不按才能,只论地位。我举几个名诗人来,上等诗客:李白,李贺、李商隐、宋玉、曹植、子夏、王戎、元稹、白居易、嵇康、蔡邕、蔡文姬、李清照、苏轼、苏辙、苏小妹、郎士元、王安石、范仲淹、沈约、谢眺、谢灵运、杨雄、苏武、王勃、岑参、王昌龄、王维、曹丕、陈琳、杜牧、李煜、韩愈、辛弃疾、郑板桥、文征明、李梦阳,王士桢、冯延已、向秀、中等诗客:陈子昂、刘禹锡、柳宗元、司马相如、冯梦龙、卓文君、秦少游、陈师道、黄山谷、苏舜钦、梅尧臣、杨万里、范成大、陆游、曾几、柳永、张志和、孟郊、孟浩然、李坤、李益、龚自珍、贾谊、东方朔、元好问、戴复古、唐婉、温庭筠、曾巩、高适、崔颢、欧阳修。下等诗客:贾岛、骆宾王、屈原、杜甫、阮籍、阮咸、徐干、王粲、庾信、卢照邻、贺知章、王冕,吴承恩、曹雪芹、施耐庵、王实甫、孔尚任、罗贯中、蒲松龄、李汝珍、陈忱。”
阮籍道:“甚么等级,有了傲骨还论甚么等级?走,先到乐天那里投一宿再说。”说完扯了洪波、小枝出了草党,往山后而来。
但见有一条玉带闪闪发光,那瀑泉几丈落地有声。阮籍道:“还有一湖,唤作洞庭湖,过了湖便是乐天楼、东坡国和捉月楼。”三人下坡,弯弯曲曲走过湖畔。
阮籍道:“只是寻一摆渡方好。”正愁怅,忽然一阵清风拂来阵阵琵琶的悦音:
荷花电水冉冉香,
月儿带烟淡淡黄。
船到江心悠悠荡,
我弹琵琶为君唱。
秦汉本是妾故乡,
常将清水洗肝肠。
自从轻盈善歌舞,
人间无色有玄皇。
长安仙草随风醉,
青山重叠烟雨狂。
琵琶弹指实凄切,
金喉动人赢盛唐。
可惜青春花易落,
妙龄已过实堪伤。
深宫更招苗条女,
白发遗散在上阳。
无奈身随杨柳去,
泪眼纵横只茫茫。
举目故乡成灰土,
秀戚各归鬓发苍。
秦汉旧梦颠沛日,
姑苏江畔买客商。
今日幸遇白夫子,
深阳夜晚怜妓娼。
阮籍看清那舟上文人,呼道:“白夫子,我给你带来两位客人。”
那船上文人听了,叫那女子停下琵琶,将船划来。
船靠岸,阮籍将那洪波、小枝介绍那人。
那人笑道:“我白居易从来喜欢诗客往来。我船上这位女子也不是外人,是前几日收留的琵琶女,我感她遭遇凄清,故才留到府中,今日晚正值划船会,太白、东坡他们也在那边,一会儿那捉月楼举行诗会,陈先生和骆妹子来得正好,都来参加,快上船吧。”
洪波等三人上船,只见那琵琶女:
脉脉含羞一点忧,
双眉紧缩泪双流。
春风就有春风面,
月下无言月下愁。
名盛长安堪回首,
颠连淮水仅金喉。
琵琶唯有付春水,
旧梦繁华今始休。
洪波问道:“琵琶女,你漂流江湖几载了?”
那琵琶女道:“妾六年便是叙父授琵琶,十二岁到长安,经玄宗,中宗,代宗,因年色已衰,驱逐出朝,飘落江湖已有十载之余,后在深阳江幸遇乐天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