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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明月闻言,抬手抚着唇角笑了一下,启口道:“怎么,武田先生还怕我当真杀了她不成?”
武田本看着别处,听到这便话回头认真的看着明月的眼睛,缓缓的说:“如果她有半分的受伤,我是绝不会放过沈夫人你的。”
他说的平静,然而却让人周身凉意四起,顿时杀机重重。
明月只顾得看武田的眼,却没有人发现背身而去挂衣服的云烟闻言,肩膀一阵抖动,心都凉了半截。
武田一直直视着明月,直到她支撑不住别过眼睛,慢慢的说:“我这穿的一身旗袍,哪里还有什么地方藏刀,武田先生若是这么怀疑我一个弱女子,未免太不厚道了。我虽是个女人,可也是沈家的当家主母,有些时候说话是比男人都要作数的。”
武田仲不以为然,他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转身淡淡的道:“跟我来。”
二层的小洋楼,楼梯的踏板处的漆有些剥落,但是室内的一切都在彰显着这个男人雄厚的财力和一丝不苟的性格。
吕明月的心被拉的很高,脑海中不断的过着那些过往的画面,她不得已而自残掉的孩子,她在大火中丧生的丈夫,那种痛仿佛就是在昨天才发生,似乎她越是不想要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冥冥之中还是有一双手在推动着她们,并且让她们的命运之轮紧紧的咬合在一起。
她不是不想米雅死,她是希望她不要死的那么痛快。
“把她带出来。”武田仲的脚步,停在妹妹闺房的三步之外,从得知百合子的消息,他便不再敢靠近那个地方,每经过一次都会觉得心如刀绞,而他又觉得,似乎自己不进去,百合子便永远都会在那里,随时会打开门来,喊他一声“哥哥”。
明月看着那个士兵转身进门,不久,米雅便慢慢的从室内走了出来。这是明月从未见过的米雅,一件真丝的白旗袍,细细的描画她的身形,一株红梅从旗袍的第步,蜿蜒而生,吐露芬芳,艳丽的刺目。明明应该是憔悴的模样,她此时缓步走来,却如同踏过明亮的月河下逐渐升起的花瓣,美得让人恍惚。
武田仲第一个看到她脸上的痕迹,他眯起眼睛,踏前一步,抬起她的脸恶狠狠的问:“谁干的!”
抬眼去看那个看守她的士兵时,眼中透着恶狠狠的光。
小士兵被那样的眼神震住,陡然退后一步,用日语说了一句“不是我”。
武田仲立刻便想到那个人。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表情。
米雅扫过吕明月的脸,又回视武田淡然的问:“什么事?”似乎对于明月的到来,并不吃惊。
仇人见面本来应该分外眼红,吕明月看着此刻的米雅,仍然会觉得心有余悸,她那样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上的一切依旧于她毫无关系。
“这位沈夫人,想要见你。”武田仲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我们到书房里谈。”
武田仲的书房,却布置的极有中国味道,黄花梨的平头案桌上放置着文房四宝,南官帽椅之后的匾额上书写了五个大字:仁智礼信义。字体苍劲有力,仔细一看那落款居然是武田仲的名字。
明月转头本打算同武田仲再说什么,却见他转身又出去了。
室内,两个女人对视,米雅缓缓的坐在明月的对面。
明月等不及武田,先开了口,她的声音蒙着一层霜意,缓缓的开口:“多日不见,我是不是该叫一声武田夫人”
米雅的神情未变,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明月犹记得她这种样子,是她最恨她的地方,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由的笑的狰狞:“我竟然不知你这女人的心如此歹毒,既是已经改嫁为何还要对当初丞昱休妻之事怀恨在心,在永安将他活活烧死?”
话至此处,米雅才摸透了明月的来意,她的双眉微蹙,想起了那日她逃出永安,在纵火之前明明已经提醒了沈丞昱,火势就算是再大,也不可能烧到了他的那边,他还毫无知觉,没有动静。除非他在她纵火之前已经为人所害。
“你的夫君并非为我所杀。”米雅的语气十二分的肯定。
“否认的倒是很快。”明月瞪大眼睛:“不是你还能有谁?”
米雅闻言,别过脸去,不置可否。她明明是个北方的女人,却是天生的冰肌玉骨,连眼高于顶的吕明月都不得不叹服这样的天付美貌。然而她始终觉得,这样的美貌下掩藏的,是一颗极为歹毒的心。恨意犹如由远及近席卷而来的狂风,将她的五脏六腑卷入其中,在空荡荡的书房里都能听到嗡鸣的回声,她想要将这个女人击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