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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终老,因为皇室血脉不能流落民间。那样的话,他这一生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留下吗?还不如痛痛快快去死。
是母妃,苦苦哀求了他三天三夜,锥心泣血,要他如何忍心拒绝?于是从那天开始做了活死人,没有前尘往事,也没有未来,只如行尸走肉般存活于这世上,发誓父子二人不到黄泉不见面。
不过时间真是良药。日子久了。他逐渐学会把这彻骨之痛深埋在心里。学会游戏红尘。片尘不染。学会永远以旁观者地态度面对人生。慢慢地。他地心境居然变得海阔天空。直到如初。不是原来地。而是蜕变后地如初出现……这是他地劫数。
从好奇到喜欢。再到纠结痛苦。一切自然而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因为她地活力。感染了他这个心死地人。或者因为她三分狡猾七分纯真地个性。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控制不住地参与她地生活。不能再冷静旁观。只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娶妻生子。如违反这条禁令。他死没关系。如初地全家都逃不了被斩草除根地命运。
喜欢一个人。难道要把她活着地机会也剥夺吗?皇权在这种时候是极其残酷无情地。他太明白了。
所以。这次如初出事。在无尽地担忧中。他隐隐也有几分欢喜。因为他终于有机会为她做一件事。终于有机会让自己地生命变得有一点点价值。如果他地死能换来她地生。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和她紧紧羁绊在一起了。那样。不也挺好?
静静饮着茶。镇定地等到安公公回来。
这老贼进屋后一言不发。只做了个“请”地姿势。于是虚海姿态优雅地起身。跟着他入宫。把心里那自然涌出地紧张和怅然全扔在脑后。
他们没去乾清宫,没去御书房,更没去花园,而是进入一处废弃的宫院之中。走入大门不久,安公公停下了脚步,垂首躬腰地示意他自己进去。他抬头一望,就见残破的屋宇深处有灯光闪现,于是连忙压下心头地激荡,缓步而入。
大屋清冷,空无一物,但儿臂粗的蜡烛却点了好几根,照得屋内异常明亮,在横亘在房间内的巨大云母屏风下投射出了大片地阴影。
二龙不相见!哈,父皇啊,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儿子,只一个出家人,你也要提防,绝不露你地天颜吗?
虚海心中苦笑,开口道,“小僧虚海,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打了个揖首。出家之人,只跪佛祖,屏风后的人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屏风后半晌无人应答,只有细微地
和踌躇的脚步声传来,似乎那高高在上的人正心情些什么才好。
虚海等了一会儿,正当再度开口说话时,嘉靖帝却叹息了一声道,“你……过得可好?”
“能活着,总是福气。”虚海自嘲地道。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来?”
“求皇上为小僧做最后一件事,帮我救一个人,之后,我自赴黄泉,绝不违誓。”
“哦?”嘉靖帝冷哼,“什么人的命能比你的尊贵?”
“生命不分贵贱,只分舍得,还是舍不得。那人……小僧舍不得。”他身边总有明的、暗的、无数人监视,或者说是保护也行。尽管他竭力隐藏情感,但他喜欢如初这事,父皇早晚会知道。说不定安公公已经禀告给他了,当然在如初失踪的事上会掉点花枪。所以,他不如坦荡些。
“你想让朕怎么做?”
“请皇上派一支精锐之师,人不必多,随小僧深入塞外。等小僧救出那人,必回宫受死。”
“原来如此。”嘉靖帝又冷哼了声,“听你这么说,朕倒希望那人再回不来了,岂不清静?”
虚海早料到嘉靖帝会这么说,因此当即撩起衣摆跪倒,口称父皇,“身为您的儿子,儿臣连您的面也见不到,还要不人不鬼的隐姓埋名,如今就只这样一个愿望,您就成全儿臣了吧。您放心,儿臣与她绝不会有半点瓜葛,她甚至连儿臣地心意也不曾知道。她活,儿臣死,绝不会出现您所担心的皇室血脉外流的事情。儿臣只希望救回她后,您就忘记这件事情,让她平平安安的生活是儿臣此生唯一的心愿!”
他知道嘉靖帝是个情绪化的人,只要打动了他的心,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果然,他这番话让嘉靖帝怜惜起他的悲惨身世,身为龙子却流落凡尘,心一下就软了下来,想成全儿子的心意。再者,俺答围城的事对他而言是巨大地耻辱,如果能从那野人手中抢回他的猎物,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于是他沉吟片刻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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