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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来你心里正不痛快吧?”
他整着衣领的手指颤抖着。说不生气是假的,早就听说新任丞相一年半前就已经培养得差不多了,冬儿也早早以他沈如私生子的身份入了沈家宗谱,该解决的事都已经解决,可偏偏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可是……连翘撇撇嘴。他哪里舍得去责怪他。
见连翘不说话了,萧玉晟轻轻一笑,声音沾染上几分歉意:“本王当年也不过是想看你要如何搅乱大瀚朝廷那一潭死水,结果竟然歪打正着……”
子桑秣和旁人的仇,对连翘而言,如今已经奇怪的不愤怒也不悲伤了。
哥哥从一开始就是被那些旧臣逼上复兴的死路,而他,永远不会重蹈这样的覆辙。所以,再怎么恨,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只想等着那人来找自己,然而今天,那人总算是放下一切,来了。
“王爷……我想见他。”
他那张面若桃花的脸容,此刻带着让人形容不得的奇异表情。那表情,该怎么说,怨不得,求不得,却依旧盼着。萧玉晟垂眸一笑,终是面对着他,沉沉地唤了一声“子夕”。
连翘蓦地一惊,转过身去。
看着萧玉晟身后葱茏的树丛中走出的男子,连翘唇角含着的些微的笑,一点一点扩大,终成了一个欣喜的微笑——他比三年前看着更加沉稳了,一袭素淡的衣袍,那双眼藏着浓浓的眷恋。
“对不起,我现在才来找你。”
☆、番外。谁家少年真风流
夜色沉沉,更夫打着哈欠敲完了更。
青州沈家的祖宅早熄灭了所有的烛火,东边的厢房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扇门,有人躬身从房里出来,左右四顾了下,然后纵身离开。
隔壁的厢房骤然点起一支蜡烛,然后又被人“噗”得吹灭。
“阿如,你做什么……”
“冬儿不是小娃娃了,起个夜难道还需要你去照顾?睡吧”
床帏动了动。
“不是说睡么……”
“嗯,看你还已经醒了再做点让你好入睡的事。”
“喂……唔……你轻点……”
“知道了。”
“轻点……明天你娘又要怪我了……”
这边的两人正是你侬我侬床弟和谐中,那边厢,已然长成少年模样的冬儿偷偷蹿入了后花园。
月光朦朦胧胧的,冬儿长舒一口气,刚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没迟到了,结果才一抬头,就瞧见了立在院中葡萄藤下的一人,腾地就红了脸。
“师……师父……”
冬儿低头,轻轻地唤了一声,见月光下那人脸色平平,又小心翼翼地去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另一人:“二师父……”
那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师父没生你气,做什么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真的没生气么?
冬儿壮起胆子抬头去看。
他这个师父来得奇怪。六岁那年,沈爹爹辞官回乡,见着他时只说要去趟岭南将连翘叔叔带回来,唔,现在该称呼一声二爹爹了。因为沈爹爹不在家,白日里除了听沈奶奶的话认真跟着几位先生读书识字外,他其实无聊得很,有次夜里睡不着就出了房间坐在台阶上香看会儿月亮,结果没想到竟然瞧见有人跳进东厢房。那人后来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师父,专门教他习武。
而后,又有了位奇怪的二师父,模样好看得很,可偏偏一双眼睛却是坏了的,看不见东西,有什么书信都是师父在旁仔细读给他听。
这一大一小两位师父就这么从冬儿六岁教养到了如今的十三岁。
十三岁的少年郎,生得眉目俊逸,品貌非凡,因了沈家嫡子的身份,青州无人不对他尊敬万分,就连宫中的那位也会时常注意到这边。渐渐的,有些名门望族开始打量起这位出身似乎不怎么好但却实实在在是被沈家承认的嫡子,媒婆冰人逐渐就要踏平沈家祖宅的门槛。
如果不是大爹爹在朝中仍有名望,二爹爹又一手操持着青州最大的商行,他二人不肯早早给冬儿订下婚事,不然只怕他不仅是正室侧室被人订了下来,连侍妾都有人巴巴地黏上来预定了。
一想到这事,冬儿就觉得头疼万分。
“迟了就迟了吧,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些年师父却是对你过于严格了。”
听师父突然这么说,冬儿蓦地一愣。
“师父……”他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天意做错了什么?”
沈家宗谱之上,沈如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