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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父亲仍然
买来了撞球台和乒乓球桌,鼓励我们全家运动,巷内的邻居也常来参加,而打得最
激烈的就是父亲自己。
记得当年的台湾物质缺乏,姐姐学钢琴和小提琴,父亲根本没有能力在养家活
口之外再买一架昂贵的钢琴,后来他拿出了小心存放著预备给孩子生病时用的“急
救金”,换了一架琴。自那时起,为了物尽其用和健康的理由,我们其他三个孩子
都被迫学音乐。那几年的日子,姐姐甘心情愿也罢了,我们下面三个,每天黄昏都
要千催万请才肯上琴凳,父亲下班回来即使筋疲力尽都会坐在一旁打拍子,口中大
声唱和。当。⒉⒐。闹学记时我们不知父亲苦心,总是拉长了脸给他看,下琴时欢
呼大叫,父亲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样期望你们学音乐,是一种准备,当你们长
大的时候,生命中必有挫折,到时候,音乐可以化解你们的悲伤。”我们当年最大
的挫折和悲伤就是弹琴,哪里懂得父亲深远的含意。
至于运动,四个孩子都淡漠了,连父亲登山都不肯同去,倒是母亲,跟著爬了
好几年。当然,那只是些不太高的山,他们的精神是可佩的。
我的丈夫深得父亲喜爱并不完全因为他是半子,父亲在加纳利群岛时,每天跟
著女婿去骑摩托车,两人一跑就不肯回家吃饭,志同道合得很。
回想有一年我开始学打网球时,父亲兴奋极了,那一年是我出国后第一次回国
,在教德文,收入极有限,可是父亲支助我买二手球拍、做球衣,还付教练费,另
外给我买了一辆脚踏车每日清晨骑去球场。这还不够他的欢喜,到后来,父亲下班
提早,也去打球。他的第一个球伴是球场中临时碰上的━━而今的国民楷模孙越。
父亲打球不丢脸,抽球抽得又稳又好,他不会打竞争的,他是和平球。
等到我又远走他乡一去不返时,我的生活环境有了很大的变迁,我住北非沙滨
去了。那时最普通的运动就是走路,买菜走上来回两小时,提水走上一小时,夜间
吩镇上看电影走上两小时,结婚大典也忘了可以借车,夫妻两人在五十度的气温下
又走上来回一百分钟。那一阵,身心都算健康,是人生中灿烂非凡的好时光。
后来搬去了加纳利群岛,我的日子跟大自然仍然脱不了。⒊⒐。闹学记关系,
渔船来时,夫妻俩苦等著帮忙拉渔网,朋友来时,一同露营爬山拾柴火,平日种花
、种菜、剪草、擦地、修房子,运动量仍算很大。夏日每天“必去”海滩。我泡水
、先生潜水,再不然,深夜里头上顶了矿工灯,岩石缝中摸螃蟹去,日子过得自然
而然,肤色总是健康的棕色。虽然如此,夫妻两人依旧看书、看电影、听音乐、跳
舞、唱歌,双重生活,没有矛盾。回想起来,夫妻之间最不肯关心的就是事业,我
们安稳的拿一份死薪水,绝对不想创业,这自然是生活中烦恼不多的大好条件。
有一年,偶尔回国,在电视上看见了纪政运动生涯的纪录片,我看见她如何在
跑前热身,如何起跑,如何加速,如何诉说宏身对于运动的理想和热爱……我专注
的盯住画面不能分心,我分解她每一个举手投足的姿势,我观察她的表情,我回想
报章杂志上有关她的半生故事,我知道她当时正跑出了世界纪录,我被她完全吸引
住了的原因,还是她那运动大将的气质和风度,那份从容不迫,真是叹为观止。一
个运动家,可以达到完美的极致,在纪政身上,又一次得到证明。
没过了几年,我们家的下一代,也就是大弟的双生女儿陈天恩、陈天慈进入了
小学。父亲经历了对于我们的失望之后,在他的孙女身上又重新投入了希望。他渴
望他的孙女中有一个成为运动家。暑假到了,当其他的孩子在补习各种才艺的时候
,父亲恳请纪政,为我们的小女孩请来了“体育家教”。
天恩、天慈开始每天下午,由体育老师带著,在市立体育场上课。记得初初上
体育课时,父亲非常兴奋,他说,如。⒋⒐。闹学记果孙女有恒心,肯努力,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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