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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有药瓶在手,突然得知许多天留门的秘密,那么他为自己冒险走了一趟天留门,定然无疑,即便没能取到解药,自己也承他的情。
只见地下那人一阵抽搐,呼叫之声忽转低沉沙哑,双眼翻白,身体僵直,倒像中风之症,却还是不死。
殷迟叹了口气,说道:「我看够啦。」挥剑割断了那人喉管,忽道:「你左臂之毒可有蔓延?」康浩陵道:「是蔓延了,也不严重。」殷迟道:「我在天留门中打听到,那是慢性毒,蔓延之后,要全身僵瘫而死的。因此我一夺到解药,立刻买来快马,日夜不停地赶路回来,替你救治。请你将上臂衣袖拉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细针,一个白色瓷瓶。
康浩陵拉起衣袖,问道:「你怎知定是解药?」殷迟道:「我探得清清楚楚。康大哥,你信不过我么?」脸色竟然颇有患得患失之意。康浩陵一怔,说道:「自然信得过!我是信不过天留门人哪。你全身而退,我已经很是欢喜,即便你抢到的是假药,我也见你的情。」他这话实是肺腑之言,心道:「殷迟这人性子甚是敏感,我随口问一句,这疑惑谁都会有,可他还是要在意。我刚刚差点说溜了嘴,他也听出我说他瓶子是偷来的。真是小孩子!」他自己比殷迟才大三四岁,但已自觉是个大人了。
殷迟面露欣慰之色,但随即转为肃然,细细看了一下中针之处。以康浩陵的年纪,过了这许多日,那小小一枚针儿刺出的伤口竟未完全愈合,可见毒性奇特。只见殷迟将那细针插入瓷瓶瓶塞,对着细针略一吮吸,随即将细针另一端插入伤口之中。那一带已经麻痹,康浩陵全无痛觉。康浩陵心想:「原来解药是一种药水,这细针必定中空,因此可以注入解药。」见殷迟拔出细针,又去吸取解药,接着再将之注入自己上臂,反复施为,便道:「我来就好。你这样反复多次,难保不会误饮那药水。虽说是解药,但怎知道没有别种毒性?若真是解药,我吃下一点不妨,你没中毒,吃了说不定要出问题。」
殷迟低着头专心注药,说道:「不,我来。」声调甚是执拗。方才康浩陵问他解药是真是假,他实是相当在意。须知他自小并无同侪友人,在无宁门虽备受尊重,却被迫少年老成,众人连同母亲在内,眼中似乎只当他是个明日的复仇杀手,全不关心他的日常交游。康浩陵虽也并无同龄友人,但南霄门年长弟子众多,至少像是有一批同辈兄长一般。殷迟长到十四五岁,实不知如何才能留住自己在意的朋友,不免偏激。他手里注药,心中说道:「这药千真万确,可惜却不能跟你说原因。我这便试给你看。」要不是解药只有一瓶,只怕他便要当场喝下去给康浩陵看了。
注药已毕,康浩陵但觉肌肉僵硬之处逐渐发痒,心想这毒既是慢性的,解药必定见效不快。果然殷迟说道:「那毒性潜伏在肌肉里,得要用同样的方法埋下解药,使其逐步中和毒性。」康浩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回望酒棚中五具尸身,便道:「我带得有药水――咦,你做甚么?」他原要取出化尸药水。上次杀人之后就地掩埋,其后宋惠尊的赤派手下发现了尸体,更推断出自己的武功家数,倘若敌人早一步发现,则后果堪虑。于是想起:「终究还是像解决阿七之事那样,化去了最好。」
谁知殷迟治毒完毕,马上走到墙角,盘膝坐下,翻过那被灌了药之人的尸体,伸手拉扯,竟将那尸体的头颈搁到了自己大腿上。康浩陵大为惊奇,道:「你又要拿他试验甚么了?」
………【第十三章 击颅(二)】………
殷迟微笑不答,将自己短剑还鞘,随手捡过地上一柄长剑。那尸体背部朝上,颈部被他膝盖拱起,他摸准了那尸体后颈大椎穴,往上摸到颈椎起始之处,手起一剑,像切水果般斩了下去,接着在切口处来回切割,顺着头颈相接处灵巧滑动,竟无阻滞。康浩陵道:「你切他头干么?」殷迟道:「我得做个记认。康大哥,你你别怪我甚么都不跟你说。」
康浩陵道:「我不怪。你我相识也才几天,我也有好多事儿你不知道呢。往后慢慢说罢。」
殷迟从袋中取出一瓶不知甚么物事,一边随手切割那尸身头颅,一边将粉末敷在断口,便止住了血流,从切割到封口,手法熟练,裤子上几乎没沾甚么血迹。康浩陵心道:「瞧他利落成这样,倒像已经割过几十颗头颅一样。唔,还是别问为甚么的好,他想说自然会说。」见他起身去割其他头颅,每割一人,便换过一把长剑,大约是为了确保所用之剑的锋利。
五颗头颅切下,殷迟又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洒在头颅之上,均匀按摩。康浩陵看得清楚,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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