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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内,娇喘细细。
他紧紧压住身下之人,豆大的汗意,自男儿惊世的容颜之上,一滴一滴坠落,狠狠砸在女儿娇美的肌肤之上。
这是她的初次,也是他与她的首次,他终在肆意的掠夺之中,存了一丝怜惜。俯身,覆住她的樱唇,轻轻吻入,一点一点教着,同时,加快了身下的驰骋。
耳畔,传出一声娇啼,带着哽咽,低低道:“王爷……”
他停下动作,一双星眸,登时,深了数层。
笛音,早已经止了,这一刻,他可以想见她的形容。虽然,她不会告诉他,但,他识人无数,又岂会看不懂人心?
他低下头,柔声道:“雪儿怎么了?”
“王爷,雪如——”女儿一语未出,已是泪流满面。说不清是因了身内的痛,还是因了身上之人的俊美与尊贵,还是因了失诂的凄楚自伤。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再应,遂,淡淡笑了,收拢双臂,抱紧怀内人。
女儿的娇美,男儿的坚硬,宛如这一刹的天作之合。
更漏,隐隐,再遥击下亥时。
他有些乏了,方才,在席间,诸将敬了他不少酒,此刻,反倒没有了半点睡意。他半靠在榻前,略略皱下眉,强抑着身上的风疾之痛,就着帷幕之外垂泪的红烛,看一眼案上的时漏。
枕畔的人儿,已经睡熟,细腻的肌肤之上,尚留着他给她的印记,宛如几朵娇艳欲滴的梅瓣,盛开在女儿的胸前。
再过几日,他便要再次率部南征。
盛庸,聚众德州,吴杰、平安颉颃真定,相为犄角。此二军不除,北平难定。
兵法云:王者之兵,胜而不骄,败而不怨。
东昌一役,他虽败,但,胜负乃兵家常事,他虽败,大军士气未失。
而,朱允炆为了讨伐于他,已经折损了天下之师大半,却不自知。据王宝和自京师给他所寄的密报称,这几日,朝廷上下都在为他前日的东昌兵败而欢欣得意。为了庆祝得胜,幼冲不仅昭告天地太庙,更为所谓的“凝命神宝”的告成,举朝庆贺。
据说这块“凝命神宝”,乃一块两尺见方的青玉大印。齐黄二人故意找人捏造事实,说什么此玉系天子尚为皇太子孙时,曾梦见神人传达天帝之命,授以的重宝。故其刚一即位,就有位使者从西方而还,献上从雪山上得到的一方青玉。此玉两尺见方,质理温栗,为世所罕见。天子后宿斋宫又梦见天神送宝之事,突然惊醒,便命工匠将此玉琢为大玺,精刻细镂。从建文二年正月至今,费时一年,始刻完成。其印文更是幼冲亲定,用了“天命明德,表正四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十六字。
拆开这封密函,他就笑了。自洪武建国以来,朝廷各宝玺大多四字,如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等等,其他敬宗庙用“皇帝尊亲之宝”,赐守令用“敬天勤民之宝”,求经籍用“表章经史之宝”等六字,已为异数。此凝命神宝之作,竟然有十六字。
当日宋徽宗政和八年所做的“定命宝”,其印文“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亦十六字。然,宣和年间,蔡京用事,有此夸张之举不奇怪,其不久便有靖康之祸在后。如今方孝孺号称正学,齐泰、黄子澄等人更是对天下人号称“忠勤为国”,却在遍地烽火、国事难卜之际有此虚妄之举,真是自取灭亡。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趁着这些时日他对全军士气的鼓激,此次南征,他要一举击溃盛庸的主力,再给朱允炆一记漂亮的完胜。
第八章 李树代桃僵
更漏,隐隐在远处击下子时,耳畔,却传来云萝宫人的柔声低唤:“姑娘,醒了吗?”
她睡得并不沉,才唤了第一声,便醒了。
云萝俯下身,轻道:“才刚大明殿的人过来传话,王爷有事,要姑娘此刻就过去一趟。”
她心内一惊,忙支起身子,轻声应道:“几时了?”
“回姑娘,子时刚过了。”
可是今夜不是他与张氏的洞房花烛之夜么?他刚来过,才走不过二个时辰,为何又要宣她觐见?
见她变了色,云萝一面扶着她披衣下地,一面小声在旁安抚她道:“许是王爷有什么急事,姑娘,也别太过忧心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寒料峭,云萝特地在罗衣之外为她又披了厚厚的暖裘,仍不放心,将帽檐也拢在头上。因着夜深,索性连一个小宫人也不带,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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