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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和众多马崽将陆地的方向全部堵死了。老板狞笑着道:“把钱拿出来,我留你一条命。”
老四海暗中叫了几声苦,钱早就没了,哪儿拿去呀?他琢磨着这些家伙下手狠毒却不一定敢亡命,于是咬着舌根说:“有种你就杀了我,省里的人还在等我消息呢。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老板气得脖子空转了好几圈,声音都劈叉了。“你这孙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那些一堆文件有一张真的吗?德胜门内三十四号楼?我一打听才知道,德胜门内根本没有楼。你说不说,钱在哪儿?”
老四海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了,此时他真想把贤淑放在火上,烤成人干。这女人算是把自己害了,武器仅仅是一副假处女膜。老四海只得服软道:“钱让那婊子拿走了,没了。”
老板一挥手,众人将老四海抬了起来。老板道:“说,那婊子在哪儿?”老四海无奈地摇头。“好!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我看看那婊子给不给你烧纸。”老板一挥手,众人使劲一悠,老四海的身子便腾空了。就在腾空的一刹那,老四海突然发现双腿无论如何也分不开,原来人家把他的腿捆在一起了。
老四海的心一下子就落到肛肠里去了,他刚要呼救,一口海水就涌了进来,眼前立刻一黑,无数的金子、银子、钻石、珠宝全出现了。天哪!脑子里全是宝贝,根本数不过来。
海水是腥的,口鼻中的鲜血也是腥的,海水是咸的,口鼻中的鲜血也是咸的,海水和鲜血混和在一处的味道就是死亡的味道。老四海知道自己快死了,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全他妈塌实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支离破碎的黑暗,巨浪嚎叫了两声,一切就归于沉寂了。老四海的身子逐渐下沉,心里却琢磨着,原来黑暗的颜色也是分了很多种类的,暗黑、红黑、漆黑,当然最终的一切必将是漆黑的。是啊,漆黑的成分越来越重了,老四海的身子却越来越轻了。他知道,这是海水的浮力抵消了地心引力,快到海底了,这回是真完了。
老四海后悔了,要知道结果这样的,就应该从银行取点钱还给人家就算了,自己怎么会干舍命不舍财的事呢?老家的弟弟们要是有良心,每年就给自己烧点纸钱吧,一定要多烧点,争取做个高层次的鬼。
事实上,老四海后来是被救上来了,而他自己完全不记得被救的过程。最初的印象仅仅是被人倒提着,鼻子里,嘴里全是苦咸的海水,哩哩啦啦的,就像小孩撒尿一样,而且是一泡分外持久的猛尿。
之后他又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快亮了,神智才逐渐恢复过来。他先是坐起来,整整适应了半分钟,这才看清周边的环境。老四海是坐在沙滩上的,面前坐着个家伙,他伪装得慈眉善目,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呢。老四海觉得这家伙有点儿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此时那家伙说话了,语调里充满了紧张:“你怎么把黑社会的人得罪啦,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老四海听出来了,这家伙是个北京人,北京人怎么会在海南呢?他回忆着自己在北京的日子,依然找不到这人的影子。
那人接着道:“真悬啊!我一心想把酒钱给你,就一路跟着,没想到他们还真想把你整死。”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轻轻放在老四海手边。
老四海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在大排档里非要自己出钱的食客。这家伙够执着的,为了五十块钱,居然追出了这么远,捎带着还救了一条性命。想到这儿老四海真有点感动了,他操起古代侠客的风范,拱手道:“这么说,您是我的恩公了,多谢你救命之恩。”
那人赶紧摆手道:“可不能这么说,小猫小狗的让车轧喽,咱也不能看着它就这么死了啊。”
老四海在北京呆过,知道北京人一旦说“咱”,往往就把对方也算在里面了。他暗自摇头,心道:不看着它死又能怎么办呢?
“哎,当年我在越南救的人多了,有的成了好人,有的也是白救。”那人忽然凭空挥了挥手,自我介绍道,“我叫菜仁,你呢?”
“我——”老四海犹豫了一下,“我叫,我叫老四海。”
菜仁摇着头:“你得罪了黑社会,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坏人。赶紧走吧,千万别在海南呆着了。”
老四海望着面前这个菜仁,头疼得厉害。这事可能吗?这家伙是为了五十块钱跟上自己的,而且还把自己给救了,难道就让自己这么走啦?不对,保证有其他目的。他试探着问:“您就是为了还钱?”
菜仁老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