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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话只在舌尖滚过一遭, 便咽了下去,温皓白又问, “沈序之后打算去哪里发展?” 她答:“哲海台。” 思索片刻,温皓白再度沉声提议:“那是否需要我说一句话, 再次改变他的人生呢?” 鞋跟“咯噔”一声响,庄青裁身子歪了歪,愣怔驻足:他或许是真心想要弥补才说出这样的话,但在她听起来,无端多了几分揶揄。 甚至戏谑。 庄青裁抬起眼,缓缓看向对方:“……这话太傲慢了。” 男人眯起眼睛:“傲慢?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认知--所以,到底是我傲慢,还是你看轻了自己和你的同事?” 温皓白曾经问过庄青裁,在她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当时的她并没有给出答案。 现在,却是不言而喻了。 夜风拂不去他面上的寒霜,昭然着“不近人情”四个字:“别忘了,你的人生也是因为我奶奶的一句话而改变的,可我从来没听你抱怨过她傲慢。” 双唇轻颤,心如擂鼓。 庄青裁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抱怨过,非但没有抱怨,反而将“被改变人生”视作一种幸运、一场赢面。 既得利益者视角罢了。 密集的鼓点震得庄青裁心虚,匆匆收回目光,话锋一转:“你是想说,自己的‘傲慢基因’是从奶奶那里继承下来的?” 默了数秒,温皓白提醒:“再聊下去,我们一定会度过一个很糟糕的夜晚。” 发现她并不占理,却“仁慈”地没有赶尽杀绝…… 算不算是一种对妻子的体恤? 路还是得走。 家还是要回。 庄青裁重新迈开步子,走向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就算要吵架,不,依着温皓白那强大又稳定的内核,是绝不可能与她吵架的--好吧,就算要打一场辩论,也不能大街上进行。 眼见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擦着人而过,温皓白一个箭步上前,颇为强势地牵起她的手,不疾不徐地为自己辩解:“蝴蝶扇动翅膀就可能掀起一场海啸,但从来没有人去比较蝴蝶与大海的尊卑,也没有人去指责蝴蝶的傲慢,因为整件事就只关因果,无关其他。” 庄大主持人破天荒哑了火,任由对方牵着手,走到斑马线另一端。 踏上人行道路面的一瞬间,她便再次挣脱那只温暖的大掌:“温皓白,自从你让我‘跟着’你的那个时候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不对等了,对此,我一直没办法释怀……所以,请你不要再用这种上位者的姿态来做那些‘为我好’的事,那样只会让我觉得……” 说得太急,不小心灌了冷风,庄青裁低头轻咳数声。 温皓白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继续说。” 她吸了下鼻子,压下隐隐酸楚:“只会让我觉得,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消除那种尊卑差别。” 即便挺直了腰,也还是低他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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