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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自报家门,他急不可耐地握住她的手,像是怕她逃走一般紧攥着:“庄小姐,我可是《城市晚六点》的忠实观众,之前有一段时间,我每天一到晚饭点就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你……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能不能合张影?”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 此刻的庄青裁代表着整个广电中心,自然没有拒绝观众的理由,于是,男人笑着将手机递给同伴,一只手自然而然揽住了她的腰。 庄青裁这身挂脖款礼服裙是同事乔敏的备用服装,她穿着并不合身,上场前还特意用别针收紧过背后那一片布料……发现衣服的小破绽后,那位“忠实观众”的手便不规矩了,趁着同伴拍照间隙,他摸索着捏开礼服裙背后的别针,手指顺着缝隙滑了进去。 异样的触感令庄青裁头皮一麻,高跟鞋故意踩了一脚身边男人的皮鞋,佯装道歉,趁其调整姿势之际,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复又死死盯住对方,以眼神示意他自重。 然而,油头男并不在意脚上那点儿“小伤”。 他挂着得逞的笑,不依不饶地黏上去:“庄小姐,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回头我们公司开年会想邀请你来主持,至于出场费嘛……你说个数,我这边一定满足!” 那般高高在上的神态、语气,无一不令庄青裁厌恶。 可她并不清楚这一行人的来头,不敢轻易得罪,只能斟酌字句,漠然拒绝:“抱歉,台里有规定,不允许编内主持人接私活。” 油头男没料到殷勤邀约会被拒绝,故意和她掰扯:“你们台那个谁,那个男主持,叫什么来着?他不就接了刘总女儿婚礼主持的活?刘总还给他包了个大红包!别人可以,庄小姐怎么就不行……都是朋友,给个面子嘛!” 同行的看了笑话,一个个开腔调侃:“杨总也真是的,男主持人的名字就记不住!看样子,对咱们庄小姐是真爱了。” “都说了要叫庄老师,你们怎么还‘小姐’‘小姐’的乱叫。” “老师?屠总你可别把咱们庄大美女叫老了!” “那也不能叫‘小姐’啊,好好看清楚,人家可不小--哦,我不是说年纪。” 男人们会意,接连笑出声来。 意识到自己也成了那些渣滓“玩笑”里的一环,庄青裁直犯恶心,像是陷进了腐坏的肉堆里,恶臭,腥臊,蚊蝇环绕…… 她强压下心头怒意,借口说还有别的事,径直转身,懒得再与他们周旋。 被称为“屠总”的矮胖男人却拦下她的去路:“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晚上有个商务局,庄小姐,不,庄老师!庄老师赏脸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呗?都是这个总那个总的,喝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帮你拉点广告赞助,我知道的,你们每年有指标……哎、哎?!” 轻薄言语被一声惊呼打断。 毫无预兆地被人撞了肩,他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前倾,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满身肥膘,姓屠的家伙眉毛一扬,正要发作,看清撞上自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后,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笑颜:“温、温总,幸会幸会……我刚才没碰疼您吧?” 趋炎附势的嘴脸,不过如此。 面对快要将自己折成九十度的同行长辈,温皓白却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更别说搭他的话。 ……压根就没将人放在眼里。 活动会场的龙门架射灯依旧大亮。 被迫罩在温皓白的影子里,庄青裁愣怔半晌:自己方才明明瞄见他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会场,怎么又折回来了? 接收到妻子带着疑惑的视线,温皓白却并没有给予回应。 他甚至没有多看庄青裁一眼。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主持人。 而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些“腐肉”可没打算放过与温家掌权人攀缘的机会,以姓屠的和油头男为首,印有天花乱坠头衔的名片一张接着一张呈过来:“我是屠朝,风骏文化的o,这位是杨意伟,杨总,我们这几年在做学生暑期文化游学,久仰温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气度不凡……” 温皓白没有伸手去接,只给紧随其后跟过来的韩奕递了个眼神。 不怒自威。 后者像是领了一道密旨,笑眯眯地将那些名片逐一收好,又认了圈脸,末了,才丢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今天呀,温总算是记住各位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的。” 加重的语气,无端带了几分警告。 沉浸在意外结识贵人的喜悦中,杨意伟一行根本没有细细琢磨,只争先恐后介绍起自家公司的业务范围。 温皓白刀子似的冰冷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庄青裁面上:“你还有事吗?” 庄青裁不由打了个寒颤:“没、没有了。” 他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