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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宓和李知行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搭飞机去了波士顿。感恩节是十一月的第四个星期四，在假期前后，美国大学都会放两三天假，再加上周末两天，足以让学生们出去玩一玩了。两个人选择了周二晚上七点钟的航班，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临近期末，李泽文最近相当忙碌，李知行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大哥半夜来机场接人。两机场，叫了个车直接杀到了哈佛附近。既是晚上又在车里，唐宓根本分不清什么方向，只觉得出租车在黑夜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栋美式小楼面前停下来。面前的小楼灯光明亮，似乎在欢迎来客。唐宓拉着行李箱，在花园前驻足了一瞬。李知行问：&ldo;怎么?&rdo;唐宓说：&ldo;我是想到了黄明明的事情。&rdo;是啊，四年前也有这么一次，同样是很晚的时候，李知行带着她直接杀到了李泽文的家，请他出手帮忙。今天晚上的情形，也基本上是那一天的重演。李知行颇有同感，想一想后点头笑道：&ldo;是的，还真是一模一样。&rdo;然后两人不再说话，拖着行李箱穿过了小楼前整齐的花园，来到了大门前，李知行台手敲门。片刻后一楼灯亮，房子的主人开了门。&ldo;进来。&rdo;李泽文穿了件青灰色的v领羊毛衫，犹如青松那样挺拔，在门口欢迎他们。唐宓微微欠身：&ldo;李先生，我又上门打扰了。&rdo;而且还是深夜两点钟的打扰，即便有李知行在场，唐宓也委实不好意思。李泽文微笑着回答：&ldo;嗯，好久不见了，唐宓。&rdo;确实很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的事情奇妙的是，四年时间不见，李泽文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神色间更成熟了一些。&ldo;不用客气，这里房间多，谈不上打扰。李知行会带你去找房间的。&rdo;屋子里非常暖和，两人放下行李箱，长长出了一口气。&ldo;好，大哥那你睡吧，我会自己找房间睡觉的。&rdo;李知行点头。&ldo;也好。&rdo;李泽文挥了挥手，进了一楼角落的房间。李泽文的这套房子距哈佛约莫五公里，开车二十分钟，有三四个房间，他自己选择住在一楼，二楼都是空的，确实闲置挺多。李知行也不是第一次来他大哥这里，熟门熟路地上了楼，找了个房间让唐宓进屋放下行李，又把浴室指给她，让她先洗澡，又去了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五六个小时的飞行确实很累人，两个人匆匆洗了澡后就上床睡觉，晚上连个梦都没有。唐宓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她平时生活规律，罕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也确实是被昨天的长途飞行累的。于是她匆匆洗漱好下了楼，在一楼的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吃三明治和煎鸡蛋的李泽文。&ldo;你醒啦?&rdo;李泽文说，&ldo;我马上就要去学校，冰箱里有鸡蛋和面包，你和知行两个人自己弄着吃。&ldo;嗯……好的，谢谢。&rdo;李泽文喝了口牛奶，问她：&ldo;在美国还习惯吗?&rdo;唐宓点头：&ldo;我之前也以为我会不习惯，但没想到我比自己想象的还适应美国……都要感谢李知行。&rdo;她心里有数，能够适应是因为所有的烦心事李知行都帮她处理好了，她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过日子就好。李泽文问她：&ldo;你舅舅身体还好吗?&rdo;&ldo;化疗后恢复得挺好的，现在所有的身体指标都恢复正常了。&rdo;唐宓回答着，她一点都不奇怪李泽文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舅舅的身体情况。李泽文微微点头：&ldo;明朗刚刚知道他爸爸得癌症的时候，非常受打击。&rdo;父亲得了癌症这件事，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明朗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失去父亲的可能性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但是，在父母离婚之后，又听说父亲得了癌症，怎么可能不受刺激?明朗的本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半夜偷偷摸摸哭都是可能的。李泽文吃完了鸡蛋，把盘子拿到水龙头下和煎锅一起开始冲洗，唐宓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看着李泽文的背影‐‐她想，他一定习惯了一个人生活。&ldo;怎么?你想问我什么事?&rdo;明明李泽文背对着她，但还是准确地猜到了她的想法‐‐时隔几年，李泽文的洞察力依然让她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