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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她说,“于建峰约你看音乐剧,你可去看过一次?”
“曼子,陪我。”我撒赖。
“可是我与瑞城已经有约。”她重色轻友毫不含糊。
我只好捶她肩膀,对她笑笑,“知道你。甜蜜去吧。”
“那你的音乐剧下次补上。”她抱一抱我。然后雀跃地跳进一辆的士。
我心里空下来。
三
我一个人去甜品站买了咖啡,速溶的大杯。甜品站的咖啡加了很多糖,很甜。
我在路边长凳上坐下,看对面剧院门口《波西米亚人》的巨幅海报:罩着黑色面纱的咪咪在雪地中露出她姣好的下巴,鲁道夫深情款款地凝视他的情人。演员是土生土长的亚洲人,一旦戴上金色假发,蓝色隐形眼镜,双眼涂成烟熏,便也能以假乱真,而且唱腔精准。
想起巧姐昨晚提议,让我把没有通过的剧本修改为中国版的飘,冠名“中国版《飘》”,一定有人看。我揶揄她做广告做太多,净喜欢找噱头。
“多想想你的饭碗吧。”她丢下一句。
我呵呵笑,“这饭碗不好端。也许我会考虑改行做女间谍,业余仍旧自由撰稿。”
饭碗不好端,所以于建峰常常鼓动我辞职。但我拒绝。一个女人若是经济不能独立,还谈什么稳固的爱情和家庭,恐怕只得天天对丈夫低头弯腰。
他说我太不容易信任别人,所以总是这样心理老态古板。
的确,除了父母,已经没有任何人给我安全感。我甚至怀疑自己患了厌世症,有必要看心理医生。
但我知道自己只是累了。疲倦而已。
喝完两杯咖啡,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于建峰。我按下接听。
他很兴奋,“今天谈成一个客户,足足可以赚得半年的收入。单伊,我请你喝酒。”
最大的喜事对他来说无非是赚到钱。但与他喝酒吃饭,必定要听他谈论股票汽车房子,使我觉得腻。
“恭喜。但是今天还有事……”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抗拒与他约会。
“单伊,”他打断我,“伯父伯母都会来。文艺街的那个意大利餐厅,你知道的。”
我无奈,建峰习惯安排一切。又拉上我父母,而父亲向来时间紧凑,可知情况重要,我只好去。“什么时间?”我问。
“今晚六点。”他说,“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的确是喜事一桩。”我干笑。
挂上电话,我走到街对面的剧院门口去坐公车。在那幅大海报面前我停下了。演员们服饰华丽,妆容精致而饱含岁月风尘。这样色彩雍容的海报,张贴在剧院的弥散了奢迷与宗教衰旧气息的墙壁上。
剧院正对着那个影楼。隔了广场看过去,也能辨清橱窗里巨幅的的婚纱照样本,男才女貌十分纯静浪漫。如此恬静的一座影楼,拥挤在嘈杂的市中心,显得局促和格格不入。广场南面是餐厅与咖啡馆,北面是商场大厦,东边正是通往浦街的路。但豆皮小吃店已经不在了。能存活下来的那些,必定深谙生存之道。
正出神,忽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单伊。”
我下意识转头。竟又是徐衍之。他立在我身后,一手拿着外套,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干净的笑容,看过去有一点学院派的雅痞。
“徐衍之。”我竟有丝惊喜。
“你在等人?”他问。
我摇摇头,示意手里的环保纸杯,“喝一点街头咖啡,顺便打发时间。”
“你……一个人来看?”他看了看我身后的剧院,又看看我。
“我从不独自一人看电影或歌剧。”
“这出剧目你好像很喜欢。”
“很喜欢。而且看过两次。”
“看来不错。去看看。”他似乎有一丝兴致。他说的时候看我一眼,但又不是邀请。
我微微发笑,“如果不喜欢悲剧或者普契尼的曲风,你可能会对它失望。”
他也微微发笑,“有时候,我甚至一个人看电影,不论它好不好看。”他的声音里有孤独的质感。会独自看电影的人,多半孤独。
“但你如果要看电影或是歌剧,会有太太陪伴。”我说。
他顿了一下,“她不喜欢看电影或是歌剧。”
我又看了看那张巨幅海报,对他笑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再见。”他对我点头。
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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