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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面向李桀方向,并恭敬地垂首低问:“公子,可要上前?”
“不……不……”季拂心声线颤抖,毫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往轮椅里缩,“你……你去瞧瞧那人长什么模样。”
小厮狐疑斜向前方一眼,点了点头,将季拂心推至道路一旁,确信李桀等人看不着季拂心后,方猫着脚步,小心往李桀那拉长脖子望去。端看了片刻,他又轻手轻脚地回来,将李桀的容貌详细描述。
听罢后,季拂心抖得更厉,有如面对猎人的困兽,眼底溢满了恐惧与悲痛,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连金色的日光都晒不去他脸上的苍白,他近乎是用尽了全力,方能开口道:“走,快走……快走,我不想见他,不……”
“诶,这是何人呢?”
离去的脚步被一道男音阻下。季拂心僵如枯木,心跳骤止,他甚至怀疑下一瞬,自己会因不能呼吸而殒命于此。
出声的李桀,方才还在同乐梓由等人客套,正准备掸掸袖子离开时,看到了季拂心的背影,一时疑惑王府内会有如此残疾之人,便先问了出声。只是他的嗓门过大,传到了心虚的季拂心耳中,使得季拂心误以为李桀到来,不敢再动。
小厮也是个机灵人,一看季拂心模样不对,赶紧状若未闻,推着季拂心往远离众人的方向而去,不想李桀眼尖,看季拂心如此逃避,一面心底怀疑,一面又深觉对方太瞧不起自己,两种心思纠缠,自傲的他将眉头都拧了起来,面现不快的愠色。
许颂铭将李桀的面色收入眼底,火速同乐梓由对视一眼,乐梓由当下迈前一步,用笑脸挡住了李桀的视线,而许颂铭也随之会意一笑,端出儒雅之态,同李桀揖礼道:“李大人,不知方才您看到了什么。”
李桀眉头的结越拧越深:“方才我瞧到了一坐轮椅的男子,那人是何人,为何胆敢无视我,况且,身在王府之内,为何要戴纱帽遮面。”
乐梓由在心底将李桀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脸上仍挂着难看的笑容:“那人啊,他……”
“实不相瞒,”许颂铭打岔道,“那人是王府的准王妃,只是因即将过门之过,为了避嫌,便以纱帽遮面,不见外人,大人您切莫多心。”
“嘶,”乐梓由听罢这话,小声地在嘴里抽了一口凉气,他怔愕地看了许颂铭一眼,收到他的警示后,赶忙附和着点头道,“不错,他正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李大人如此在意他,莫不是……”这最后一字,被他吊了一个音,十足的怀疑味道。
李桀虽是小人,但人情世故到底还是懂得一些的,听他们如此笃定对方身份,也不敢再多加怀疑,以免晏王给他扣上一个觊觎王妃的帽子。他暗暗朝季拂心的背影送去一眼,眉宇里写满了审视,目光深沉得好似在看着什么熟人。
许颂铭一双眼片刻不停地停在李桀身上,看他目光不善,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匆匆给乐梓由对视一眼,赶忙磨尽嘴皮子,三言两语将李桀打发走了。
送李桀出了城后,许颂铭赶回王府,拉着乐梓由便急匆匆地道:“加紧公子身侧的防卫,再有,叮嘱公子短期内不要出府走动,取下纱帽。”
乐梓由方才也发觉了李桀的不对劲,也未纠结这准王妃一事,当下颔了个首,决定一人去同季拂心沟通,一人去布置季拂心身侧的警卫。
许颂铭会些说话技巧,沟通之事便落在了他的手上。他赶往朝临阁,不顾礼节地推门而入,直往里闯,一个不小心,同正往外出的小厮撞个正着。
“无恙否?”许颂铭扶住被他撞退一步的小厮,问了一声后便转而道,“公子可在里头。”
“在,只是……”小厮站稳身子给许颂铭揖了一礼,目光闪烁,“他情况不太妙,小的正打算去请王大夫呢。”
“不太妙?”许颂铭眉峰一蹙,联想方才李桀的反应,更觉不安,不待小厮解释,便先一步跨入里室,“公子,你可在此。”
“嗯……”轻柔的声音,几近不可闻,但看季拂心尚有气力应和一声,想来心绪还算镇定。
看季拂心只是定定地透过窗子望着远方出神,并无大惊大叫,许颂铭松了一口气:“公子,你无恙否?”
季拂心未有答话,只摇了摇首,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风景,阳光斜射他身,将他眼底的哀色映得分明。明明外头是清朗的天,他却如同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雨,悲哀与伤痛。
许颂铭在季拂心身侧站住了脚,季拂心身上散出的悲伤让他不敢前进,生怕自己迈前一步,会打碎季拂心强撑起的坚强。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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