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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慢慢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兰兰生病了吗?”
“没有啊……”哪里看出自己生病了?司徒兰一脸疑惑。
“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寻儿帮兰兰盖被子,所以兰兰着凉了。”沈寻一脸笃定的样子。
“……”
因为不想被他缠,这几天她都是独自睡在宓兰宫的,没想到他给整了这么一个解释,司徒兰定定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殿下你几个意思呀?”
沈寻悄悄朝后退了一步,有些脸红道:“没意思。”
还真会缩句。
“又想让我陪你睡觉了是不是?”司徒兰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嘴里的话一刻也不停下,“你说你脑子里除了睡觉还能有点别的吗?”
沈寻抬头迷茫地看了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火,半晌,委屈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还有别的。”
“啊?”司徒兰不明所以。
又传来他理所当然的回答:“还有吃饭。”
“……”司徒兰目瞪口呆。
彻底没辙了,她只好坐了回去,道:“来了正好,你父皇让我教你些东西,来我边上坐好。”
沈寻哼了一声,不理她。
“叫你过来,不听话是不是?”司徒兰偏过头,笑得一脸阴险。
“不要在这里。”沈寻抬头看天,讨价还价,“去我那里。”
“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我留下了是不是?”司徒兰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懂他了,“成,只要你学的好,我就准你睡我这儿。”
话刚落音,身边那人已经坐得端端正正……
司徒兰已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铺好一张宣纸,将书摊在一边,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
沈寻:“嗯。”
介于直接问的话他可能不太懂,司徒兰开始在宣纸上画图,只是随便勾了几笔,画了一个瘦瘦的小人出来,道:“这是你。”
沈寻惊讶的看着那个小人,重复道:“这是我。”
司徒兰又在边上画了很多很多的小人,道:“这是天下百姓。”
沈寻又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一堆人,继续重复道:“这是天下百姓。”
“你现在告诉我,哪个比较重要呀?”司徒兰觉得应该不是很难懂了,他本来性子也不坏,应该知道君轻民贵的道理,于是支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没想到太子指了指左边那个孤零零的小人,一本正经道:“寻儿最重要。”
“……”司徒兰有点想不通,难道太傅都没有跟他讲过吗?于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沈寻静静看着右边那一堆挤得满满的小人,表情很纯真,眼神中竟然带了几分漠然,“我不认识他们。”
司徒兰忽然僵住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虽然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听起来有些荒诞,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确,太子一直生活在宫里,哪怕吃穿用度都是从国库而来,靠着大周子民的辛勤劳作,却根本就没有什么百姓的概念,皇帝以前甚至没有让他继位的想法,太傅更是很少跟他提这些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兰觉得太子之所以这么无知,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因为别人早就放弃了他。没有尝试过,就认为他无药可医,做不到常人能做的事情。
别人放弃过他,她不放弃。
司徒兰静静看了看他的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我说过的话你要记着,如果陛下考你,就照我说的来。当然,我教你的东西并不是为了应付你父皇,而是你这一辈子都用得上的道理。”
沈寻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乖乖答:“嗯……”
“天下百姓,并不是几个人,而是大周的所有子民,他们是国家的基础和根本。你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虽然身份贵不可言,但是在百姓面前,你要把自己看得很轻,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不能靠压榨百姓来获取,这样才能成为一代贤君,你明白吗?”司徒兰尽量让自己的话变得通俗易懂,措辞改了又改。
沈寻认真地听她说完,然后答了一个字,“哦。”
司徒兰扶了扶额,突然觉得这样也挺急人的,总是答这么一个字,不知道是惜字如金还是不懂装懂,又不好明说,只好先跳过这个话题,以后再跟他细讲。
司徒兰深吸一口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片,搁到旁边。
“这是大周朝中各个品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