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2 页)
安。不待周氏想要解释什么,李锦然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犀利无比,顿时让周氏毛骨悚然。
“周氏!”她大喝一声,吓得周氏一个哆嗦,连瞧都不敢瞧她一眼。“是谁害我颠沛流离,有家归不得;是谁三番五次地对我下毒手,若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巧妙地躲开你的计谋,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
李锦然越说越激动,想起当年自己是怎样隐忍着周氏一步步地迫害,眼睁睁地看着她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她也曾试图用家人这两个字去感动她,以为她是有心的。谁知道她的心竟然硬如石头,不仅没有被她焐热,反而用最尖利的刺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自己多少次想与她化干戈为玉帛,结果呢,结果只要自己稍微示好,她便一次次地对自己痛下杀手。
“锦然,我求求你。”周氏跪爬着走到李锦然的跟前,用脏兮兮的手扯住了她的裙角,“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一定重新做人,努力当一个合格的二娘。”
李锦然听着这番话顿时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用力过猛,让周氏一个踉跄,后脑勺磕在了石壁上,鲜血往外溢出。她连擦都不擦,再次爬到李锦然面前,朝她磕着头,扑通扑通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不一会儿她的脑门上已是红肿一片,再无往日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李府主母之姿,号啕大哭起来:“我错了,锦然我真的错了,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不求了。你放过我,我和老爷带着承欢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李锦然冷眼旁观她如今的惨样,风水真是轮流转,此情此景几年前不也上演过吗。只是那时的自己,连在她面前磕头的机会都没有。为了活下去,她跪在琉璃阁前整整一个晚上。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连周氏的狗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而自己呢,却只穿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棉衣,指头都冻僵了,嘴唇也变得青紫。可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不能唤起周氏哪怕一点点的同情心。自己在门外等了三天三夜,可她却连个门都不出,只吩咐下人拿了一件衣衫出来。那衣衫是她的狗穿过不要的,随便裁剪缝补就拿来给她穿,府上任何一个下人都没她过得凄惨吧。呵!在周氏的眼里,她竟然还不如一只畜生。
这就是她的二娘,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作亲生女儿的二娘。好啊,好得很。李锦然看着周氏不停磕头的样子,满脑子都是这些年来她欺压自己的画面。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爆发吗?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李锦然走到周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淡漠冷冽。
“你说什么?”周氏惊愕。
“不记得了?当年我也这样给你跪过,你是怎么回我的?你说:锦然不是我不帮你,是每个人都有她的命。如果有人要害你,我不会袖手旁观。但若是你命该如此,我又怎么斗得过老天呢?”李锦然笑了笑,拍拍她的脸,末了又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拿出帕子来细细擦着。
“是我作恶多端,但李诤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也应该……”过了半晌,周氏才说出这番话来。
“够了!我没有那样的父亲。”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李锦然厉声打断。她冷笑着,看周氏在墙角惊吓不已。她没有为了高官俸禄就可以亲手杀掉妻女的父亲。她紧紧握住拳头,努力平息内心的澎湃,方才平静地说道:“李承欢与她腹中的孩子,或者你与李诤的性命,两者选一个吧。”她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拿到周氏的眼前晃了晃,“李承欢带着腹中孩子来我这寻求庇护,让我拿着这玉佩来向你请安。”
“我选承欢和她的孩子。”周氏瘫倒在地,愣愣地望着李锦然,不再做多余的辩解。
“按大庆律法,通敌叛国者,其罪当诛!明日午时,我会在法场送你跟他的最后一程。”说完这句话,李锦然转身走出了牢房。
翌日午时,长阳保安街挤满了人,看着押送犯人的囚车从前方慢慢靠近,议论声一片。但凡提到李铮名字的,皆大骂不知廉耻。待囚车穿过保安街,百姓拿起手中的东西向囚车砸去。大日乃大庆最痛恨的敌人,他们将气全都撒在囚车里的人身上。有幼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李铮的脸,李铮的脸被锋利的石头划出了个伤口。他感到背后有道目光在看着,努力扭过头去看,只看到百姓愤怒的目光。
李锦然从拥挤的人群里走出来,擦去眼角的泪。母亲,紫鹃,我为你们报仇了,自此以后,你们可以安息了。
李锦然的泪还未干涸,便见赵澈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