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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摸摸身上,被雨淋湿的衣服己快干了,地上也不再泥泞。拍拍脸上、身上,干成块的泥土也应声掉了下来。他拾起地上散乱的烟,找出打火机,半干半湿的烟,公然被他点燃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地再吐出去,感觉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儿。倒在地上的酒瓶里,还残存着一点儿酒。他拾起酒瓶送到嘴边,几口酒喝下去,他感到胃里火烧火燎地痛,这才想起不知有几天没有进食了。望望荒漠地四野,方圆十几里尽是光秃秃地黄土丘陵,没有人烟,自己要是死在这里,恐怕十天半月也没有人知道。
第五十一章 春寒料峭(2)
楚辞此时感到身心极度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他突然想起此时此刻,就象石英当年被石头砸昏后,躺在山崖边的情景。他醒来时大雪漫天飞舞,就在他万念俱毁,想滚下山崖了此一生时,是悬崖缝中那株淡蓝色的勿忘我小花,以顽强地与大自然抗争的精神,让他意识到生命的珍贵。不,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去找林子,林子是他生命的全部希望!
楚辞咬紧牙,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他颤巍巍地跪在侯老的墓前,匍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最后望着侯老的坟墓,轻声说道:“爹,我走了,我去找林子,我还会回来看您的……”
楚辞在荒野中找到一根粗树枝,虚弱的他全靠这根树枝杖地而行,十来里山路,他竟从早上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山,才走到小镇的石桥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当年在桥边卖茶水的大娘,依然在寒风中为来往的行人端茶递水。
楚辞走进茶水铺,看里面除了大娘没别的人,他一下瘫在了木凳上,直到喝了几口大娘端来的热茶,才缓过气来。
“大娘,有吃的没有?”
“你怎么啦?”
“我饿极了,给我点儿吃的!”
大娘解开一个土布小包,拿出她当晚饭的两个馍和一点儿咸菜,送到楚辞手上。
楚辞咬了一大口馍,就往肚里吞,硬如石头般的馍卡在喉管里,噎得他眼泪直流。
“你慢点儿,别急!来,先喝口茶……”
楚辞喝了一大口茶水,才将卡在喉咙里的馍吞下去。
“大娘,今天星期几?”
“星期四。”
“星期四!?”楚辞惊讶了,他是星期一到的这里。也就是说,他在侯老的坟前昏迷了三天三夜!
大娘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他咬一口馍,就一点儿咸菜慢慢吃着。她端详着楚辞,终于忍耐不住,小声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
“大娘,我是孟桐的朋友。几年前我来过,还在您这儿喝过茶!”
“你在我这儿喝过茶?”
“对,您还记得当年一支手吊在胸前,背上捆着个大皮箱的小伙子不?”
“啊……记起来了,是你!你是秦大夫女儿的朋友?”
“是的。我来找她,她回来了,您见到她没有?”
“见到了,她一回来就去上坟……这姑娘命苦,从小就没娘,几年前又死了爹,一个人在外面……”
楚辞激动了,一下站了起来,他两眼放出光,连声音也在颤抖:“大娘,您快说,她现在在哪儿?”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楚辞又失望地坐下。
“有三、四天了吧。不过,她给你留了话……”
楚辞完全意想不到:“给我留话?”
“对,她走的时候在我这儿坐了坐。对我说,如果有一个象你这样小伙子,说是她朋友来找她,就对他说——缘分己尽,来生再见。”
“缘分己尽,来生再见?”
“她是这么说的。还说别再去找她,就是找到她也没用,她说哀、哀、哀……”
“哀莫大于心死!”
“好象是这样……”
“哀莫大于心死……”楚辞木然地柱起那枝当着拐杖的粗树枝,起身离开了大娘的茶水铺。
寒风中飘起了细雨,冰凉的雨点打在楚辞发烫的脸上,他感到如针在剌。
楚辞走过石桥,望着那片曾经带给他欢乐,也使他悲伤的梅林,呐呐而语:“林子,不会再有来生,只有今世……虽然我心泣血,你心己死,我不会放弃……如果真的找不到你,我将终生不娶!”
梅林里,月光如水。
风啸啸兮,雨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