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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乍暖还寒》中的他与现实中的记者,交替在她眼前闪动。
石英精辟的分析、论述,也使秦禹意外,自觉平时小看了他。石英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记者,既然是秦林看重的人,秦禹想在适当的时候过问一下,起码让石英当上记者部的主任。趁石英略作停顿的间隙,秦禹递了支烟给楚辞,并为他点上了火。他由衷的赞叹:“非常精辟,你对问题的分析……入木三分!”
“您言重了。我想,对这些问题持有清醒地认识……应该是您!”石英的神情凝重了:“作为G市的常务副市长,G市文物市场的混乱,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这话从何谈起?”秦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秦副市长,丁字口一带的茶楼,原来是人们品茗会友的地方,如今己成为文物贩子公开倒买倒卖文物古董的场所,您知道吗?中央三令五申,晚清以前的所有文物,包括珠宝玉器不准放行,您应该最清楚。可是,海关近年来不断查获,持有您管辖下的文物商店所开票据闯关的明清文物案件,就有十几起,您作何解释?再者,我去文物商店看过,店藏有国家二、三级文物十几件,竟然没有任何安全防范措施,导致文物不是失踪就是被盗,您能摆脱干系?还有,我在调查中了解到,过去文物犯罪活动,成员大多是乌合之众,如今已经逐渐形成一张网,内外勾结作案。其成员,甚至涉及到我们一些政府官员。我不愿看到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要不了多久,我肯定会向您提供一些政府官员涉嫌犯罪的名单。对此,您能说您不负有责任?最起码是领导责任!我想,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秦禹冷冷地问道:“是谁安排你调查?你出于什么目的?”
“没有谁安排,目的倒是有一个,做人的良知。”
“石英,我听懂了你的话。你的话不无道理,但也不一定正确。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用它来解释自然、必然要发生的事,再贴切不过了。用你的话来说,有限的放开文物市场是势在必行,但这有个时间过程;对文物市场是疏、是导而不是睹,说明文物市场自由交易的发生是必然的,它的存在是客观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再说,前不久瑞士博物馆梵高油画被盗,其防范措施是世界一流的,那又怎么样呢?也要追究市长的责任?作为一个城市的市长,这个城市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同意你的说法,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谁叫他是市长呢!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我可以不予追究。要是别的人这么说,就是攻其一点而不计其余,危言耸听!”
“秦副市长,您别转换概念……”
“这不是转换概念,这是实事求是!”秦禹生气地打断楚辞的话:“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秦副市长,您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很遗憾,现在的气氛不适宜我们继续对话,我告辞了!”
石英说罢,抱歉地望着秦林。秦林非常为难,一边是相依为命的亲叔叔,一边是自己爱恋而失散多年、可以托付终身的石英,况且他们之间发生的争论,她也不知谁对谁错。
“你可以走了。”秦禹下了逐客令,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将心里的火发出来:“以后我们要交谈的话,希望在我的办公室进行,而不是这里……”
“我会做到的!告辞了……”
石英扭头走出书房,秦林不顾秦雨难看的脸色,跟了出去。
街市上,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人都默默无语。秦林忍受不了这种难堪的沉默,她扯住楚辞的衣袖,轻声说道:“我叔叔最近心情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林子,你不了解事情的真像,我没有针对他……”
“你坚持你的看法?”
石英扬扬手上提着的秦老手稿:“无论何时何地,做实事,讲真话,这是你父亲的嘱托……”
“如果……我不希望这样?”
“你不能,我更不能!我走了,再见!”
“还能……再见吗?”
“为什么不?”
石英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他告别了秦林,在灯下禹禹而行。
前面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巷内闪着若隐若现的灯光,石英拐入巷中,在他身后,是一条孤独的影子……
太阳西下,刮起一阵风。
带有寒意的风从通道两边玻璃窗外刮进来,吹拂着楚辞滚烫的脸,他从刚才虚幻的意境中清醒了,然而,眼前老是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