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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一段路,楚辞见孟桐不再说话,就有意转换话题。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取个男孩子的名字?”
“你见没见过拱桐树开的花?”黑暗中,孟桐的眼里闪着光。
“没有。”楚辞如实地回答。
“花美极了,洁白如玉,形状像一只在飞的鸽子……”
“呵,原来是这样,我孤陋寡闻了!”
河边的风很大,孟桐拉住敞开的衣领:“古城有家格调很好的音乐吧,我们到那儿去坐坐?”
远处,传来锣鼓喧天的响声。
“你听,”楚辞问孟桐:“好象是在演戏?”
“G城来的剧团,在演连本大戏《白蛇传》,昨天是水漫金山,今天应该是‘断桥相会’和‘雷峰塔’了吧?”
楚辞对这个优美凄婉的神话很感兴趣:“想不想去看看?”
孟桐不太愿意,又不好扫楚辞的兴:“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白娘子的真身是蛇,你还爱不爱她?或是像许仙一样,剃度出家做了和尚?”
楚辞认真地说:“我会与白娘子白头偕老,致死不渝!”
孟桐眼里闪出了光。
万年戏台下人山人海,台上紧锣密鼓,正在上演法海和尚用金钵收服白娘子。白娘子在魔光的照射下,痛得在地上打滚,她苦苦哀求法海放过她,让她与心爱的人重过男耕女织平淡的生活。法海不为所动,口中念念有词。须臾之间,白娘子现出原形,法海将其收入钵中,压在雷峰塔下。
佛的法力无边,如果人有了佛法,会怎么样呢?楚辞突发奇想,他要是得到法海那只金钵,会如何运用?当然,绝不会像法海那样青红不分,皂白不辨,*白娘子这样的好人;他要将那些贪官污吏剥去外衣,打回原形,让他们丑恶的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戏台上拉上了大幕,观众仍不愿离开,人们的吼声叫声此起彼伏。
帷幕徐徐拉开,主要演员一再谢幕,观众仍然不依不饶的闹着。无奈之中,扮演变脸的演员出现了。他踏着铿锵的鼓点,一个旋子飞到台中。一个片马之后,接一个金鸡独立亮了像。
楚辞认识这个英俊的武生,他初来G城时曾经跑过一段时间文化新闻,采访过这个演员。此人名叫文静,人也斯斯文文;上了台却一反常态,潇洒倜傥,甚至还有几分威猛。
这时,楚辞在停车场注意的那个男子,捧着一个大花篮走上台,将花篮献给演员。他赶紧用像机捕捉下这个镜头,他在调换焦距时,注意到文静似乎与那男子很熟悉,两人会心一笑。楚辞抓住这个瞬间,一连拍了几张。
献花人离去,演员手一动,他本来面目隐去,变成黑脸的张飞;一挽云手,又变成白脸的曹操;他拉起身上金色的披衫,瞬间化成黄脸的秦琼……
楚辞用像机拍下演员变化的每一张脸,看着演员不断地变着脸,想得最多的是人要是能随时变化自己,会怎样?再加上法海的降魔金钵,又如何?
演员一口气变了十几张脸,在观众的欢呼声中退下场。
楚辞想见见文静,收起像机,叫孟桐和他去后台。
后台杂而不乱,演员们都忙着卸妆换装。有认识楚辞的,和他打着招呼。他经过扮演白娘子的章淑媛身边时,这个三十岁的女人正对着镜子在取头上的头饰,楚辞在采访文静时,也同时采访了这位剧团的台柱。不过,他对这位风华正茂的女演员不感兴趣,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只好归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楚辞见章淑媛看见了他,却装着没有看见,知道她是在等他先招呼她,便开口问候:“你好,章小姐!”
章淑媛做出一脸的惊讶:“楚记者,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章淑媛一脸的媚笑:“专门来找我的?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有情有义!”她见楚辞不说话,扭过头看着他:“我是说……”她拔下脑后一支绾头发的金针,突然望见站在楚辞身后的孟桐,她的手不动了:“她是谁,你的那个?”
艺术界的人说话都口无遮拦,楚辞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就问她文静在哪儿。章淑媛一听楚辞找的不是她,原来笑得开花开朵的脸马上没有了表情,她白了他一眼,然后爱理不理的用手指着后台一角。
孟桐对台上的白娘子印象非常好,她演绎出人物的真、善、美。她人的扮像好,嗓音也漂亮,文戏武打都好,怎么在台下会这样粗俗不堪呢?她一时适应不了演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