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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正欲望不得纾解,还挨了结实一脚,一肚子火跑到餐厅灌了大杯冷水,打算往楼上睡觉。正好这时候许让来了电话,他没好气地说:“你们又怎么了?”许让半夜打他电话,无非就是他那个惹祸精弟弟又怎么了。
“小冒把房间反锁了。”
“你不是挺能开锁吗?”雷正怒气冲冲地吼,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一个叫不叫老子舒坦。
“每次都撬锁,我累了。等着他给他开门,却总是等不到。”许让有些感伤地说。许让强硬隐忍,跟黎小冒纠纠缠缠十几年,付出一颗真心,换来的只是践踏,大约总也累了吧。
雷正口气缓和了一点:“去你酒吧喝酒吧。”
雷正出去后,老刘心里很是不安,走到门口打开条缝偷听,就听到他说要去酒吧喝酒,他似乎上楼换了衣服,不久院子里车子发动的声音,车子渐渐远去,
不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他要什么人没有,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拒绝他的人?自己跟他也不过是在酒吧里□好罢了,自己可以,别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况且酒吧里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好看的少年多的是。老刘这么想着,刚刚雷正点起的那点热情,也熄灭了。他灰心丧气地回到床上,被子仿佛变得冷了许多,怎么盖都挡不住心上的冷。似乎要紧紧挨着孩子,才能稍微温暖一点儿。
老刘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黑色的虚空,开始回顾自己的岁月,最近似乎越来越容易陷进回忆里面,好像老头子。可是自己是真的变老了,三十好几了,还是一事无成,倒把心态沧桑得像小老头子了。
刚到许让那酒吧,许让一大杯酒就摔在面前,雷正也不说什么,一口气干了。俩人闷喝了几大杯酒。
雷正把玩着酒杯,说:“他最近精神好点了吧?”
“精神好得很,一天到晚的玩得人影都不见的。我现在可真是老了,放在身边怕他闷,走远了又要担心别人拐跑了。”许让苦笑一声,“今天他出去一天,晚上回来对着电脑看女孩子照片,我不过白白问了一句,就跟我赌气。”
雷正嗤笑一声:“你这倒不是恋人,倒像养儿子。”
许让说:“可不是,一会得像儿子似的疼,一会还得老子似的恭敬他。”
自己弟弟不是省事的,家里那个怯弱老实,却也总能成功地挑起自己的怒气。雷正想起家里那位,又是一阵怒气上涌,狂灌了几口酒,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出国了一段,让我在酒吧给你看着黎小冒?那会儿我就在吧台调酒,就遇到了他。”
那人走了两年,这是雷正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是代表已经过去了吗?许让不由想。
“一副又土又挫的样子,偏偏眼巴巴的盯着我。”雷正眼前似乎又看到了老刘当时的样子,带着顶半新不旧的草帽,一身肥大花哨的沙滩装,手里还可笑地抓着把蒲扇。吻他的时候,草帽沿毛翻翻的刮在脸上,痒呼呼的触觉那么鲜明,寂寞的时候常常拿出来,慢慢地咀嚼那一点余味。
许让只见过老刘一次,只觉得是个温厚可亲的清瘦男人,这两年来才发现,雷正已经陷得如此之深。
就有人妖妖娆娆地过来勾搭。雷正不耐烦地说:“滚!”那人反而一屁股坐下来:“这不是雷大老板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把我这老情人都给忘了。”许让玩味地笑笑,雷正以前生冷不忌,处过的,一夜春风的,不是少数。雷正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孔雀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上了妆,猛然想起是个什么美容会馆的老板,在床上浪得有劲儿,可惜为人太叫人腻歪,好聚好散了。
那人凳子越移越近,眼看就要腻到雷正身上了,雷正钳住他的脸看了看,那浓浓的妆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不过现在眼下没人,有这么一个也好,松开手,说:“把脸洗干净,去你那儿。”
看着那浑身花花绿绿地孔雀男走远了,许让才摇摇头:“这种货色也要。我今天又要独饮到天明么?”
“你可以去撬黎小冒的门。”雷正冷冰冰地说。
“强扭的瓜不甜,我等他为我改变心意。”许让摆出一副情圣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你也算了吧,那个刘平安没回来,再找一个就是,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黎小冒不要你,你怎么不重新找一个?”雷正脸色不好地反唇相讥。
许让苦笑:“这几年,他不是一直绑在我身边么?他不爱我,但是也没有爱别人。我怎么能逼他去爱别人?”
“是啊,他不爱我,他爱的是别人,还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