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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兴没气力点头,眨了眨眼算是回应,他看着韩笑,张了嘴微不可闻的道:“你一定要做个好大夫,一定要做个好大夫……”话音消散,他张着嘴,眼睛睁着,手却从韩笑的手中滑落了。
连翘和其他徒弟见状,跪了一地,嚎啕大哭起来。连翘探了他的颈脉,一边哭一边去抚他的双眼,竟然抚闭不上。韩笑落了泪,对迟砚兴道:“迟大夫,韩笑发誓,绝不辜负韩笑学习的这身医术,一定好好治医救人,一定做个好大夫。”
迟砚兴的眼睛终是闭上了,韩笑泪如雨下,终是掩面不忍再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这一日,空气中满溢着沉重悲凄的味道,雨反常的一直在下,没完没了,打在地上,击在韩笑的心里头。韩笑回了来,就坐在聂承岩的门口陪伴他,他在屋里喝酒,她在屋外看雨,只隔着一层门,可那一声声“芸儿”让韩笑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
第二天,雨终于是停了,守着一日的韩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听不到屋里的动静了,从窗子看了看,聂承岩躺在地上,身边是两个倒地的大酒缸子,韩笑急了,大声喊着:“主子……”
聂承岩却是还有意识,他嘶哑着声音大声咒骂:“滚,都别管我,滚开……”
韩笑找来霍起阳,让他把门震开了,她急急跑进去,要把聂承岩从地上扶起来,聂承岩醉得不轻,整个人死重死重的,韩笑扶不动,一下摔在了地上。聂承岩滚倒在地,还用力推了她一把:“滚开……”
霍起阳和贺子明赶紧过来一起把聂承岩架了起来,放到床上去。
韩笑跑去拧了一把巾子,过来给他擦脸,聂承岩似舒服了一些,嘴里叫着:“芸儿……”韩笑忍着气,继续给他擦,可聂承岩安静不到一会,又扭动着避开她的手,用力一巴掌拍开她:“都别管我……”
布巾掉在了地上,韩笑的手臂被他抡的这掌打得生疼生疼的,她咬着牙,把巾子捡了起来,洗净了再来给他擦。这次没碰到他,就被他骂了:“滚开,我让你滚开,听不懂吗?”
“奴婢听懂了。”韩笑心里很不痛快,她从昨天一大清早就受他气,一直捱到现在,这段日子她也不比他好受。
“听懂还不滚。”聂承岩大吼,霍起阳在一旁一个劲给韩笑使眼色,韩笑倔脾气却上来了:“主子喝了酒,昨又下了一天雨,还是擦擦,按摩活动一下筋骨好些。”
“主子?你也知道你叫我主子,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你就会忤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做,你以为你是谁,只会任性。我叫你滚你就滚,听到没有?”聂承岩瞪着她大声骂,暴躁得象只受伤的野兽。
韩笑直挺挺的站着,手上还拿着那块布巾子,她盯着他,冷冷的问:“主子想让韩笑做什么?再说一次。”
“滚!”
韩笑紧咬牙关,郁集多日的情绪终于也爆发了:“聂承岩,不是每一次你让我滚,我都还会留在原地的。”
她用力把布巾往地上一甩,扭头就奔了出去。聂承岩翻了个身,闭眼呼呼大睡。霍起阳和贺子明互相看了一眼,都退了出去。
韩笑飞快的收拾了行李出来,吩咐暗卫给她备马车,暗卫大吃一惊,急急去找霍起阳。霍起阳吓一大跳,与贺子明赶紧过来劝,韩笑态度坚决,她决不能在这再呆下去,她要回百桥城,她说着说着终是忍不住痛哭出来。
霍起阳他们没了办法,最后只得让贺子明陪她先回去,反正事情是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韩笑先走一步,回百桥城等着,这个跟主子还是能交代的。
于是韩笑坐上马车出发了,聂承岩睡死过去,完全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日,他睁开了眼睛,感觉头疼欲裂,喝醉之前的事情象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闪过,他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的难过,开口唤人:“笑笑……”
没人应他,聂承岩又唤:“笑笑,我头疼,我脚也疼……”
告别过去
霍起阳在门口现身,应道:“主子,你醒了。”
聂承岩单掌抚着额头,闷着嗓子答了一声:“嗯。”
霍起阳唤了小仆过来伺候他起身,聂承岩却道:“笑笑呢,叫笑笑来。”他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头乱七八糟,有很多人、很多血、很多叫喊声和眼泪。下雨的声响很吵,他很冷,脚也很疼,他痛苦,他暴躁,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会,但太多人不停的扰他,冲他吼冲他拔剑,血流满地。芸儿不停的哭,死老头跳出来闹,就连最懂事的笑笑也来凑热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