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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将她碎掉的灵魂, 一片片捡拾起来。 空无一人的宿舍,林逾静卸下伪装, 脱掉鞋子盘腿坐到渔火夜灯旁。 满月形态的球灯, 表面虽仿照真实月球做成了凹凸不平的陨石坑形,但选择了较为柔软的材质覆盖。 她抱在怀里, 是软的也是温热的。 林逾静用掌心抚摸描摹,耳边像是听到了年少时, 远处海浪此起彼伏的声音。 暖黄的灯晕在这冬夜里透着暖意,轻洒在她脸颊上时,似乎一连穿透了躯壳,把她心里的沟壑也一同照亮。 也将这一整晚的口是心非,说不出的失落,爱而难得照亮。 但午夜搁浅后,清醒着沉沦也不会超过15秒的姑娘,最后还是发出颤抖哽咽的口令,“关灯。” - 翌日。林逾静一早就去医院看祁渥雪。 面色苍白的人虚弱斜倚在床头,看她手脚笨拙地削苹果。 “不用削那么干净。”祁渥雪声音虚虚道。 林逾静笑,“是谁刚刚说,喜欢吃不带一点皮的水果。” 林逾静其实是个最不喜欢麻烦的人,像苹果和梨这种可以连皮吃的水果,从来不会想着削掉再吃。 认识祁渥雪之前,陈京澍是她见过对吃水果最精细的人。 连吃石榴,都要先拿一个小碗,剥好一整碗再填进嘴里吃。 后来她去了,连带石榴籽一起吞进肚子里,陈京澍就为她发明了鲜果榨汁。 也是那一年,她对生活有了实质性的感受。 知道妈妈是会早上起床为孩子做饭的;知道受到欺负不用独自忍受,会有人帮自己撑腰的;知道爱一个人,是源自本能的。 “早上,你徐师兄打电话说,jg资本要在总裁办为我们空出一间办公室。”祁渥雪看她沉默的模样,故意逗道:“是你主动去找陈总说的,还是他主动想到这层的?” 林逾静抿了抿唇,只说道:“昨天他向我告白了。但是,我拒绝了。” 祁渥雪看着她,神情戚戚,“因为我?” 林逾静先是摇了摇头,最后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又妥协点头,“师姐,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牺牲自己成全爱情。我身后没人,也不敢妄图攀附高枝。爱情救不了我,我只能自己拼出一片天空。” 出生在偏远山沟的姑娘,如果出生没被丢掉,那就是还有其他用途。 这七年,她不止一次被父母逼着嫁人。甚至研一时,陈父背着人要了几万块钱作为彩礼,千里迢迢要把她卖给人家。 或许就是她的现实和此刻的梦境太割裂,以至于扼杀了她幻想的权利。 “也许,陈总和柳华不一样呢?”祁渥雪满眼心疼地看着她,“柳华自小被他爸妈保护太好了,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他习惯了全世界围绕他旋转,已经没有了独自飞出去的羽翼。” “陈总他很有商业头脑,在同龄的世家子弟里也很出色。能做到独当一面,说不定” 林逾静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身后也空无一人的” 他的出现,陈家唯二高兴的人,只有陈镇风老爷子和陈嵘清。 其他人,表面上怕他,实则是忌惮老爷子罢了。如果有一天老爷子不在了,陈嵘清只会想着如何保全他们二房的荣耀。 陈京澍握着jg资本不假,但华仁集团里,至今无可撼动地位的,是陈家长房长女陈今宜。 “我不会为了他放弃自我,又如何期望别人为了我放弃一切。”林逾静耸了下肩,叹气时,双肩都塌了下来,“而且,有过一段回忆陪我度过终生,就足够了。” 生死不怕的人,居然怕陷入红尘旋涡。 说起来多搞笑,可这却是林逾静的真实写照。 “傻姑娘,我更心疼你。” 林逾静凑近祁渥雪,将头枕在她膝间的软枕上。 泪从眼角落下时,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棉芯和林逾静的心知道,泪有多苦。 “师姐,我们别做男人的附属金丝雀。你要做生物界优秀的祁博士,我要做伟大的林画家。” 祁渥雪眼眶含泪,轻轻抚摸她脑袋,“好。他也该长大了。” - 祁渥雪一直在医院住到元旦后才出院,百校联盟同时也开始将原址办公室搬往jg资本。 男生负责家具类的大件货物,女生则将一些书和个人物品拿过去。 林逾静考虑到祁渥雪身体还没全然恢复,就只让她跟着自己来回坐车兜风散心。 最后一趟,就只有三四本内外科资料书和她的摄影杂志。 两人刚走进jg资本大厦,就见不远处